玄真子聞言,麵容之上閃過一絲驚異之色,似是有些出乎意料。他連忙出聲問道:“卓道友此話從何說來?”
卓靳臉龐之上閃過一絲悲痛之色,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下波瀾起伏的心境,咬牙切齒的說道:“前些日子在懷安國北部邊緣的火龍穀,我的一名內門弟子,以及四名外門弟子全部被人殘忍的殺害,而那痛下毒手之人,便是你縹緲宗門下弟子。”
玄真子心神一動,麵露疑惑之色,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情,他怎麼從來沒有聽任何人說起過,他轉眼望向坐於下首的那五脈首座,他們也是一臉的茫然,顯然對此事也是毫不知情。
“難不成是?”玄真子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可是他卻麵不改色的衝卓靳說道:“卓道友一口咬定是我門下弟子所施的毒手,可有何證據,這種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玄真子雖然麵色如常,可是他的心裏卻是在直打鼓,這種事情,十有八九真是那混小子做的,就他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真不知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如今隻盼望對方沒有足夠的證據在手,可以徹底的瞞天過海過去。
玄陽子聽到對方的態度竟然這般不客氣,也是冷哼一聲,語氣不善地開口道:“這位道友可千萬莫要冤枉好人,以免平白無故傷了我兩家的和氣。”
卓靳見玄真子欲想推脫,冷笑一聲,他伸出手指,輕輕一點腰上靈獸袋,一隻身體呈銀白色,腹下八足,頭頂之上千百複眼的小蟲嗡嗡的飛出來,撲扇著透明的翅膀,落在其手背之上。
“此蟲乃是我那名內門弟子所持之物,名為‘傳音蟲’,其另外有個外號叫做‘千裏追蹤’,此蟲無甚別的用處,隻是作為搜尋探路之用,我那可憐的徒兒被殺之時,唯獨這傳音蟲僥幸活了下來,曆盡千辛萬苦飛回宗門,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等,若非如此,我如今恐怕還不知道已與愛徒天人相隔。”
說道傷心處,卓靳的眼圈都開始泛紅,看情形那青年文士雖然嗜殺成性,人麵獸心,人品又實在差得可以,可是卻深得這卓靳的喜愛,真是個虛偽的家夥。
卓靳的雙眼射處一道金黃色,刺入那傳音蟲的後背之中,而在那道金光進入體內之後,傳音蟲的複眼突然發出璀璨的亮光,一團影像憑空出現在其頭頂之上,倒影在屋頂。
在那圖影像之中,一個遍體漆黑,頭上長有四隻眼睛,容貌極其醜陋恐怖的巨大怪獸正張著它的血盆大口,變得如同小山般大小,將那四名禦靈宗弟子連同長崎山一並吞入腹中,而在不遠的深坑旁,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袍的青年正含笑望向這邊,最後,在此間的事情結束之後,那青年便禦劍朝著縹緲宗的方向破空而去。
“玄真掌門,這凶手所使用的禦劍之術,想必您心裏應該最清楚不過,那就是縹緲宗的禦劍之術,若是說他不是縹緲宗門下弟子,又有誰人肯信,還望玄真掌門可以還我弟子公道,將這凶手交給我禦靈宗處置。”
卓靳額頭之上的青筋根根凸起,看似已經快要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他再一點腰間的靈獸袋,將那傳音蟲收入其中,他命令這傳音蟲隻是傳達了後麵的影像,至於前麵那些則是隱藏了起來,門下弟子為了仙草而互相殘殺,實在是丟人之極。
可是即便如此,曦晨的模樣也是深深地浮現在了影像之中,那些禦靈宗弟子也著實被其重劍之中的巨獸所殺無疑,恐怕此番玄真子想要再次替他開脫,卻是根本不可能。
玄真子等人此刻盡皆麵露驚容,仿佛是徹底的呆住了,他們如此這般,倒不僅僅是因為曦晨殺害禦靈宗弟子,這一點兒他們其實早已料到,更令他們震驚的,乃是那圖像之中出現的黑色巨獸,觀其相貌,分明就是那臭名顯著,被所有修仙者所敵視的太古四凶獸之一的饕餮,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東西跑到曦晨的身上了,這小子究竟還私下裏瞞著多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