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陽的臉上依舊是那副亙古不變的虛偽笑容,可是縹緲宗眾人卻是盡皆臉色陰沉,玄霖子更是心酸的看著師兄玄明子。
掌門玄真子跌宕起伏的心至今尚未平靜下來,他臉色鐵青的望著玄明子身旁的曦晨,他額頭之上的血跡尚未拭去,麵容之上流露出一絲愧疚之色,玄真子頓時了然,原來剛才放走黑龍之事乃是他做下的。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玄真子此時憤怒的幾乎快要失去理智,原本就對曦晨心生不滿的他,此刻更是憤恨的無以複加,他現在甚至深深地後悔,當年自己為什麼不狠下心來,將這個煞星徹底拒之門外,若是如此,縹緲宗也不會有這種劫難。
“玄真道友,你剛才說這殺人凶手已經被逐出門牆,那如今我將其帶回宗門處置,你該不會有其他意見吧!”
玉紫陽陰陽怪氣的冷笑一聲,而玄真子則是麵沉如水,剛才他已經說的如此清清楚楚,如今卻是好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隻得陰著臉默不作聲。
玉紫陽冷哼一聲,身形在原地瞬間消失,憑空出現在了曦晨的頭頂之上,如鷹爪般的右手朝著其肩膀抓去,突然,一道青色的身影閃了過來,將曦晨的身形緊緊地護在身後,揮起右掌擊在玉紫陽的手臂之上。
隻聽一聲滔天巨響,玄明子腳下的石塊兒裂成粉末,而玉紫陽也是身形急退,眉頭深深地蹙起,他轉身朝著玄明子質詢道:“玄明道友,你為何要袒護一個被逐出門牆的小子,難不成你縹緲宗要與我禦靈宗為敵不成?”
“被逐出門牆?”玄明子還搞不清楚狀況,他麵露疑惑之色,迷茫的望著師兄玄真子。這時,玄霖子細若蚊蠅的聲音傳到他的耳中,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玄明子的臉色隨著玄霖子的敘述也是變得越發的鐵青,他萬萬沒有想到,曦晨在外闖蕩的這五年,竟然還捅了這麼大的簍子,甚至他還攜帶者那太古四凶獸之一的饕餮,隻憑這一條,就足以被整個修仙界追殺了。
玄明子此刻感到心都快停止跳動了,此刻禦靈宗擺明了是前來為門下的弟子報仇,可是若讓自己將曦晨這麼交出去,那卻是萬萬不能。
“玉宗主,小徒所犯下的錯誤,我這個當師父的一力承當,你若是想報仇,就衝著我來好了。”
玄明子心念一動,龍泉劍憑空出現在他的手中,劍身一抖,發出嗡嗡的劍鳴聲。
“玄明道友,這小子如今已經被逐出師門,我勸你還是明哲保身的好。”玉紫陽冷哼一聲,不緊不慢地說道。
玄明子聞言,望了身後的曦晨一眼,伸出手去在其肩膀上按了按,抬頭朗聲說道:“莫說他隻是被逐出師門,即便他是十惡不赦之徒,他也是我玄明子的弟子”。
曦晨聞言,心中巨震,他的淚水止不住的滑落臉頰,他望著麵前師父傴僂的身形,悔恨之意如潮水般的將他淹沒,為什麼自己如此這般的胡作非為,為什麼一直以來都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做事,從不考慮師父的感受?
看著玄明子堅定的站在自己身前,為自己擋住一切的風風雨雨,曦晨突然之間不知道該去言謝,還是該去懺悔。
玉紫陽望著玄明子堅定不移的眼神,知道這場戰鬥必不可免,他袖袍一抖,兩個杏黃色的傳音符無風自燃,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去。
“玄真道友,你縹緲宗今日真的要與我禦靈宗為敵不成?”玉紫陽淩空虛渡,來到玄真子身前,朝著他輕輕拱手道。
“要打便打,哪來的這麼多廢話。”站在玄真子一旁的玄陽子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仙劍握在手中,身形急墜到天璣峰頂,而玄霖子等人也是一聲不吭的緊隨其後。
玄真子望著天璣峰頂那幾位和自己相識近千年的老兄弟,輕歎了一聲,身形飄落下來,站在玄明子的身前,朝著玉紫陽拱手道:“我本無意與禦靈宗為敵,若是紫陽道友再咄咄逼人,那縹緲宗隻有奉陪了。”
修仙界的兩大宗門數千年的明爭暗鬥,早已成水火不融之勢,隻是礙於對方的實力,故而表麵上看起來一直十分融洽,直到今日因為曦晨之事,算是徹底的激化。
“好,今日就讓我領教一下縹緲宗的無上仙法。”玉紫陽仰天狂笑,他的氣勢突然間爆發,強大的威壓將天空的流雲擊散,而玄真子眼中精光一閃,也是淩空虛渡,來到半空之中,與玉紫陽憑空對峙,他手持仙劍,將那密不透風的威壓從中分割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