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晨和方老漢站在村口的樹林外,方老漢望著被毀壞的一片狼藉的小村落,此時已經了無生氣,他不禁垂首輕歎了口氣,雖然他沒有在這裏獲得過一絲一毫的溫暖,可是畢竟在這裏居住了這麼多年,多少還是會有點兒感情的。
“老丈,走吧,巧巧現在還在等咱呢!”曦晨低頭衝著方老漢笑道。方老漢點了點頭,朝著山腳下家的方向走去,雖然他知道自己的茅草屋也一定被馬賊焚燒成一團廢墟,可是他對這些一點兒也不在乎,有巧巧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穿越斷壁殘垣的房屋,以及血跡斑斑的村子,曦晨和方老漢走到了山腳下,可是此刻的山腳下卻並不像山上一般荒無人煙,方老漢原本居住的茅草屋前擠滿了十幾個獵戶,前方還站著一個穿金戴銀的老嫗,刺耳的喝罵聲則是傳到了曦晨的耳中。
曦晨的眼睛中閃過一道寒芒,他和焦急萬分的方老漢朝著山腳下迅速地跑去。
山腳下的茅草屋前,一個麵容蒼老,卻是穿金戴銀的老嫗正雙手掐著腰,嘴裏口沫橫飛的大罵著,而其身前則是盤坐著一個小女孩,她嬌嫩的小臉蛋之上印著兩個巴掌印,已經開始變得青紫,可是她的眼神卻是始終死命地盯著老嫗,仿佛想要將這老嫗生吞活剝一般。
老嫗被小女孩銳利的眼神盯得心慌,她有些心虛的將眼睛移開,扭頭衝著身後的那十幾名獵戶吩咐道:“你們給我把這小浪蹄子裝進豬籠裏,給我活活的淹死她。”老嫗的語氣十分的歹毒,十足的鄉野悍婦。
那十幾個獵戶聽到老嫗的吩咐之後,紛紛對視了一眼,躊躇滿麵,他們都是想到了前些日子小女孩身旁站著的那個青衣男子,那家夥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恐怕即便是將人千刀萬剮了,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雖然他此刻不在身邊,可是獵戶們的心裏還是有些懼怕。
“怎麼,村長不再了,我的話不好使了是不?”老嫗見到那些獵戶依舊佇立在原地沒有動彈,眉頭一挑,臉上的橫肉抖動著,極其蠻橫的叫囂道:“我告訴你們,縣城裏的黃縣令可是我的本家堂哥,你們若是膽敢忤逆我的意思,那可就別怪我不顧多年的鄉親情麵,全部抓你們去蹲大牢。”
聽到老嫗抬出了黃縣令,這些獵戶還真是被嚇到了,這些平頭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見官,那可真的是有理說不清啊,人家若是想將你抓緊大牢,就是隨口一句話的事情,而且在牢房內,隨便編一個理由就能收拾的你死去活來的,恐怕就是能活著出來,也絕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廢人一個。
獵戶們被老婦的淫威所逼迫,權衡了一會兒之後,最後還是鼓足了勇氣將魔爪伸向了小女孩,那個青衣男子再可怕,也隻不過是一個人而已,徒有匹夫之勇。而那黃縣令則不同了,人家可是真正的朝廷命官,手底下有百把號子人呢,如何選擇,自然是一目了然。而那老嫗也說過了,那青衣男子為了救方老頭,已經孤身一人前往丹鳳山,丹鳳山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馬賊聚集的老巢,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敗類居住的地方,他自己一人去能討得了好,可能現在都已經死在哪個荒郊野嶺了。
想到這種種因素,獵戶們原本戰戰兢兢的心平靜了不少,他們按了按肩膀之上沾滿了鮮血的繃帶,眼神中噴出熊熊怒火,者身上的傷勢,全拜那青衣男子所賜,如今他不在這裏,那隻好拿著小女孩出出氣了。而老嫗看著小女孩的眼神更是如刀子一般,她心中暗道:“兒啊,娘今天就替你報仇,絕對不讓這殺人凶手好過。”
小女孩的小臉倔強的高昂了起來,怒視著幾位欺身而來的獵戶,卻沒有落下一滴眼淚。手中沾染上了鮮血之後,她仿佛突然之間長大了許多。
正在這個時候,遠方突然傳來了戲謔的聲音,而那玩味之中似乎壓抑著滔天的憤怒,這些獵戶的身子瞬間變得僵硬,而伸出的雙手則是停在了半空之中,臉上的冷汗刷刷的流了下來,眼神裏滿是惶恐震驚之色。
“我看你們幾個,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今天就把性命留在這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