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濃霧所籠罩的觴名島之上,乃是毒蛇猛獸的棲息之地,它們或而吞吐著信子,緩緩地盤旋著冰冷的身軀,盯著在半空中落下來歇腳的鳥雀,準備閃電般地發動突然的一擊,或而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將從身邊悄悄溜過的小動物一口填入腹中。
海浪一波又一波地衝刷著海岸,又隨之退了回去,沙灘上殘留下顏色鮮豔的貝殼,以及一層薄薄的細沙。
嗖的破空聲兀的傳來,遠方的天際中,隻見兩道青芒迅速朝著海島之上遁來,而兩個身影則是墜落在了那片細軟的沙灘之上,其中一人的背上還負著一位看似受傷的青年男子。
二人並肩朝著海島中心的密林深處走去,可奇怪的是,那細軟的沙灘之上,居然絲毫沒有留下任何的腳印,仿佛這二人並非在上麵行走,而是輕輕劃過一般。二人的步伐看似緩慢,邁出的步子都不是太大,卻仿佛可以縮地成寸一樣,每邁出一步,身形便是朝前方平移數丈有餘,著實詭異的緊。
二人的身影很快便進入到了那片密林之中,而那些方才凶惡的花斑毒蛇,以及張著血盆大口伺機而動的野獸,紛紛地逃離開來,雖然它們隻是在憑借本能生存,並不具備靈智,可是對危險的感知還是讓它們明白,這兩個人不好惹。
在二人的身影進入到密林中後,那些茂密的樹木突然無風自動了起來,仿佛扭動著腰肢一般,而觴名島上的霧氣則是更加的濃鬱,伸手不見五指。
曦晨緩緩地睜開眼睛,捂著疼痛不已的腦袋,艱難地坐起身來,他突然仿佛想到了什麼,麵容之上變得驚恐無比。
“小仙,小東!”曦晨心急地喊道,可是這裏哪有唐小仙和程小東的身影,就連那片漫無邊際的大海此時也是消失不見,曦晨眼前的朦朦朧朧漸漸地散去,頭腦漸漸地清醒了許多。
“我現在在哪裏?是誰救了我?”曦晨朝著周圍仔細地打量著,隻見自己如今身處了一個簡陋的木屋之內,除了一張八仙桌,一張木板床以外空無一物,空間也甚是狹小,單單自己一個人呆在這裏麵,都是覺得擁擠不堪,和自己當年在縹緲宗於師父親手搭建的小木屋根本就沒得比。
正當曦晨想站起身來走動一下時,胸口之上頓時傳來一陣劇痛,他捂住胸口緩緩地坐在床沿上,感覺胸腔之中仿佛被刀子活生生地給刨開了一樣,身子不停地抖動著。
“胸骨好像斷了。”曦晨忍住疼痛,伸出手去在其上摸了摸,感覺到胸口有些微微塌陷,好像在那怪獸滔天的一擊中,他受到了不輕的傷勢。
曦晨輕歎了口氣,沒想到唐小仙等人最終還是難逃一劫,被那等怪獸吞入腹中,真是凶多吉少啊!曦晨低頭望著自己身上所穿的淡藍色長袍,此刻已經被鮮血染成紫紅色,不過繡在胸前的那隻雄鷹,卻一直高昂著頭顱,仿佛欲衝天飛起一般。
“還是等傷勢恢複了去查探一番吧,希望他們可以吉人自有天相。”曦晨心中自我安慰道,可是他也是深知這等願望是多麼的渺茫。
正在曦晨閉目養神之時,房間的木門突然吱呀一聲打開了,從外麵走進來一個身材瘦小,麵容看似慈祥,可那雙三角眼卻甚是令人心驚膽顫的中年男子。
“你醒了!現在感覺怎樣?”何奎看到剛才昏迷不醒的曦晨如今已然醒了過來,三角眼中精光一閃,故作和善地開口問道。
可能是因為何奎的那雙眼睛實在太過於陰森,故而曦晨第一眼看到這個強顏歡笑的男子,就感到他心中不懷好意,難免是個陰險狡詐的角色。而且當何奎看到曦晨之時,他眼中不經意間閃過的那道精芒,也是被心生警惕的曦晨看到了眼裏。
“大叔,是您救了我嗎?我現在是在哪兒啊?”曦晨裝作驚魂未定的樣子,連聲向何奎詢問道,而他的神情顯得十分的惶恐,似乎仍舊未曾那場災難之中緩過神來。
何奎看著曦晨受驚的模樣,嗬嗬的笑了起來,他安慰似地拍了拍曦晨的肩膀,說道:“這裏是觴名島,而你自然是我救下來的。當時你已經快要斷氣了,我便將你帶了回來,給你療傷治病。”
“觴名島?”曦晨聽著這個陌生的名字,緩緩地搖了搖頭,大概這是東海之上的某個不知名的小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