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顧員外,那骸骨嶺常年被霧氣罩在下麵,陰森恐怖的很,聽說地麵都是用白骨鋪成的,若是你真的想見識見識,我倒是可以給您指指路,就是我們哥幾個可不敢舍命奉陪了。”
那些鏢師們紛紛從腰間取出水袋,仰著脖子猛地灌了一口,開玩笑似地衝著顧員外大笑道。
“小鐵子,阿力,你們幾個哪來這麼多的廢話,這道山路上多強人,野獸也時常出沒,可得睜大眼睛把貨給我押好了,盯緊著點兒,別落了我們長風鏢局的名號。”
郭鏢頭聽到自己的那些手下又開始插科打諢,不禁笑罵了一聲,略帶一絲歉意地衝著顧員外說道:“顧員外,我這幾個弟兄都是粗人,說話魯莽之處,還望顧員外不要介意啊!而且他們說的也對,這骸骨嶺的確詭異的很,我們沒必要冒這個險,我保證三天之內把這批貨安全送到縣城,若是送不到的話這趟鏢我不收你鏢錢。”
“郭鏢頭言重了,我老顧可不是這種斤斤計較的人,你隻管押送便是,一切後果算我的,兄弟們長途跋涉一路子也不容易,我怎麼能讓你們白忙活一場呢!”
別看這位顧員外長得一副大肚便便的樣子,這肚量還真是不小,他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輕笑著說道。
“顧員外,就衝你這幾句話,你這個朋友我阿力是交定了。”
“是啊,顧員外,等到了莘亭縣城,我請你去望亭樓喝酒,這莘亭縣城內釀的穀子酒可是這安丘國的一絕啊!”
“別廢話了,前方繞過這個山路便能看到骸骨嶺,大家都小心著點兒,千萬別到這份兒上再出什麼岔子。”在最前方行進的郭鏢頭揮手打斷了手下的吆喝,表情嚴肅地說道,他又轉過頭來,對著與自己並肩行進的顧員外說道:“顧員外,前方山腳下便是骸骨嶺,我們需繞到另外一條山路,那條路比較曲折難走,您還是回馬車裏坐著吧!
“不礙事,不礙事,剛才聽你們幾個把這骸骨嶺說的這麼玄乎,我倒還真是有點兒好奇了,既然不從那裏走,我遠遠地打量一下總可以吧?”
顧員外笑著揮了揮手,滿臉的和善。
“這自然是不礙的,隻要不接近那片骸骨嶺,一般都不會有生命危險,隻不過那裏是片骨頭山,上麵的樹木全都枯萎了,也沒啥好看的,和亂葬崗沒啥區別。”
在眾人談話間,車隊緩緩地行駛出了這片被茂密叢林遮蓋下的大山,兩道岔口前往山下,其中的一條便通往那令人膽戰心驚地骸骨嶺。
“顧員外,您看,那片山頭便是……”
郭鏢頭伸出手指,指著山下的骸骨嶺,可是他話沒說完,聲音便是戛然而止,此時此刻,山腳下哪裏還有那片陰森恐怖的骸骨嶺的蹤跡,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叢林,和從中間流過的一條潺潺的小溪,看起來極為的心曠神怡。
“怪事,真是他媽的見了鬼了!”先前和顧員外打屁聊天,嬉笑怒罵的阿力和小鐵子,此刻更是驚訝地合不攏嘴,他們吞咽了一口口水,互相對視了一眼,咬牙切齒地低聲喝罵道。
山風打著旋吹過這群商隊,朝著山腳下呼嘯而去,那片茂密的叢林中生機盎然,鳥兒在林中穿來穿去,一派的祥和景象。
數百裏之外的岐山,乃是一座並不是很大的山脈,由於此處位於深山腹地,故而人跡罕至,山間零零落落地蓋著幾間茅草屋,也早已無人居住。
“喂!老東西,你經過我們兄妹三人的同意了嗎?就這樣白住我們的房子,也未免太不將我們岐山三鬼放在眼裏了吧!”
半山腰的一片懸崖峭壁之上,三個衣衫光鮮的修仙者正禦劍而立,兩男一女,盡皆麵色不善地盯著對麵的一位老者,那老者臉色蒼白若寒霜,身子顫顫巍巍,看起來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三位道友,老夫在這裏暫住,隻是為了等我女兒回來,逗留不了多長時間,還望三位道友行個方便,容我在這裏再呆上幾日,等我女兒回來我便離開。”
老者頭發花白,淩亂地披散在背上,他輕咳了一聲,吐出一口殷紅的鮮血,看似是受了重傷,生命垂危,可是一雙狹長的眼睛卻是閃爍著精芒,說起話來看似恭敬,卻是不卑不亢,顯然壓抑著心中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