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聽到慕容寒煙殺氣淩然的話語後,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這孩子,真是越來越像她的父親,遲早會因此而誤入歧途的。
“其實我們也無需為百裏旭日太過於擔心的,若是你肯饒恕那候玥如,放任她離開小極宮,那依百裏旭日一向知恩圖報的性子,必然不會為我們傷他之事追究,頂多是日後老死不相往來,畢竟千年之前你可是救過他的命啊!”
“饒過她,這根本不可能,我一定要折磨死這個忘恩負義的賤人。”慕容寒煙聽到少女提及候玥如的名字,冷喝了一聲,這個名字她以前也經常掛在嘴邊,也以收了這麼一個驚采絕豔的弟子為傲,可是如今,慕容寒煙最恨人提及這個名字,對這個弟子更是恨之入骨。
少女見慕容寒煙的表情瞬間變得冰冷異常,也不願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這寒髓之精如今已經幾近枯竭,若是在日月交替之時,再無修仙者對其進行活祭,那它根本就就難以再生,會從此徹底地廢棄掉,所以此番祭天大典,隻可成功,不可失敗。”
“您放心,這祭天的過程十分隱蔽,那些修仙者根本就察覺不到,而且我們的陣法也做的十分的隱蔽,隻不過抽走他們一千年的壽元而已,待日後他們發覺之時,我也早已借助吸收寒髓之精,突破問鼎之境,真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是這些修仙門派,即便是整個修仙界又能耐我何?”
慕容寒煙冷笑一聲,眼神中流露出的滿是狂妄之色,以及勃勃的野心。身為修仙界四大派之一的領袖,她也不願意永遠地止步於此,想要在修為境界上更進一步,成為這萬年以來第一個突破問鼎期的人。
“如此這樣甚好,事到如今,也隻有這個辦法了。”少女閉上眼睛,微微歎了口氣,雖然慕容寒煙對其依舊的那般恭敬,而且血肉親情使得她們尤為親近,可是近些年來,她感到有些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兒,有時候好像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樣。特別是慕容寒煙為了強行提升自己的修為,不惜吸收掉小極宮賴以存在的寒髓之精後,整個人的性格仿佛都變了,以前的溫文爾雅,包容大度,變得現在殺氣淩然,心胸狹隘,凡是敢阻擋其道路的,都要被其給殘忍地除掉。
“那花舞嫺長老,你打算如何處置,還是像以前一樣嗎?”少女猶豫了一下,突然開口詢問道。
慕容寒煙聞言,身子一震,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轉過身去沉默不語。
“那花舞嫺和我相識多年,隻不過是為人比較心直口快,並沒有什麼惡意的,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威脅。”少女輕聲為那花舞嫺辯解道,似是再向慕容寒煙求情一樣。
慕容寒煙始終沒有回頭,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其中閃過一道寒光。
“凡是膽敢阻擋我去路的,一律殺無赦,留著她也是個禍害,大長老,已經到了如此關頭,我們絕不可行婦人之仁。”
慕容寒煙的語氣再次變得強硬,聽其對那少女的稱呼,關係也顯得略微疏遠了一些。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辦得妥妥當當,你把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就行了。”少女搖了搖頭,容貌瞬間蒼老了許多,轉身朝著大殿之外走去,隻留下慕容寒煙一人在那裏久久地佇立著。
冰雪祭壇位於小極宮的最高處,與眾多宮殿遙相呼應,團團圍繞其中,冰雪祭壇的下方,乃是一座高達數萬仞的雪山,甚至比縹緲宗的天璿峰還要高出許多,常年被冰雪所覆蓋,沒有任何其他的顏色,茫茫一片雪白。
一道道青芒劃破天際,嗖嗖的破空聲傳來,眾修仙者腳踏神兵利器,在冰雪祭壇的上空朝下凝望,紛紛落下了身形。
從下往上看去,這冰雪祭壇顯得並不是特別的寬廣,可是一旦真的駐足其上,才會真正的發現,這祭壇何止是遼闊,簡直可以說是遙遠無邊際,若是站在祭壇的正中心,一眼很難看得到頭。
此時正值正午,可是由於位於極北之地,日頭卻也緊緊地貼著地平線,照在湛藍色的天空中,勾勒起一道美麗的極光。
隻聽陣陣鶴鳴聲傳來,小極宮弟子腳踏仙鶴,衣襟飄飄而來,在半空中分到兩旁,慕容寒煙超凡脫俗的倩影虛空而立,緩緩落下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