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邱宗祥那憎惡的目光,曦晨自然是不屑一顧,這種看家護院,欺軟怕硬的看門狗,他這輩子實在是見得太多了,唯一不同的便是,問鼎期境界的看門狗,他倒還是頭一次看見。這就是人性的劣根,無論是處於何種地位,隻要他心中存在著這種劣根性,一輩子都是套著枷鎖的奴隸。
在曦晨隨著那侍衛離去之後,雨滄冥也是拱手和眾人告辭,一擺袖袍從大殿之中退去,眾位長老和他們所帶來的族人,也是被安排去了各自的住所。
各大家族之間的關係貌合神離,自然不可能居住在一起,曦晨等人則是被安排在了幻雨大殿西側的西廂閣,這裏有數十間綠色的閣樓,景色格外的別致,而這些閣樓並非建築在那鹿仙蓮葉之上,而是由竹杖支撐四角,將其高懸在沼澤之上,竹杖根部深插淤泥之中,看似極其堅固。
閣樓前的沼澤地生長著翠葉蓮花,如今雖然已是深秋,可這些蓮花卻仍舊含苞怒放,看來這雨滄冥還是個故作高雅之士,不過這一切在曦晨看來,卻是格外的諷刺,如此這般殺人不眨眼的屠夫,披著人皮的畜生,真是玷汙了這出淤泥而不染的聖潔之物。
夜色漸漸沉去,曦晨端坐在房間正中的木桌旁,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壇子杏花酒,為自己斟滿。此時的曦晨沒有絲毫倦意,他扭頭望著自己床上那兩個玉體橫陳,沉沉睡去的少女,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就在剛才不就,那雨滄冥派侍衛送來兩名貌美的侍女,說是讓她們服侍曦晨就寢,曦晨原本想出言婉拒,可是在想到白日裏的大殿上,那雨滄冥的喪心病狂之舉後,婉拒的話到了曦晨嘴邊卻又被他咽了下去。
這雨滄冥擺明了是想拉攏曦晨,若是他此番真的拒絕的話,那這兩名少女必定凶多吉少,無辜受到雨滄冥的遷怒,白日裏曦晨不願強行出頭,拯救那些可憐侍女的性命,這是由於事不關己,可是如今若是因他的拒絕,而致這兩名女子於死地的話,那這罪過中的一部分可要算到曦晨的頭上了。無奈之下,曦晨隻好將這兩名女子暫時收納在房內,待天明之時再送她們出去了。
曦晨輕歎了一聲,將杯中的杏花酒一飲而盡,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曦晨也是喜歡上了獨自一人慢慢品嚐這杏花酒,也許每當這酒的甘醇滲入喉嚨之時,他便會不由得想起玄明子的音容笑貌,想起那在縹緲宗渡過的無數美好歲月。
月色清澈地灑在窗欞上,格外的寧靜,突然一道黑影從窗前嗖的竄過,雖然對方施展了精妙的斂氣之術,而且動作極輕,可是曦晨依然敏銳地察覺到了。
曦晨的雙眼微微眯起,朝著沉睡在床上的那兩名少女屈指輕彈,兩道金光從曦晨的指尖飛出,一閃遁入了少女的眉心,將她們體內的元神牢牢地禁錮住,而曦晨的身形也是緩緩從房間之中消失,不見了蹤跡。
“那幽冥幻藤花是雨滄城的至寶,一定被雨滄冥藏在這幻雨宮中的某個隱秘之處。”
幻雨宮外,那片泥濘的沼澤之上,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匍匐在上麵,若是仔細觀察的話,便會發現這個人隻是憑空懸浮,並未直接接觸到沼澤地,看樣子他對風屬性的控製力極為的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