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清清看著下方的一個個墳墓,有他的好友,有他的至親,甚至還有他的敵人,當他成為聖者的那一刻,就注定他這一生會有太多的孤獨。
一個又一個親友在漫長的時間中耗盡壽元,離他而去,隻剩他一人在世間孤苦留存,曾經的那些敵人,在他的眼中顯得那樣的親切,他多麼期盼著他們能夠活得久一些。
雖然世間一直有人留存,一直有族人存在,但隻有看著那些承載著曾經記憶的人,他的心中才不會空虛。
漫長的強者之路中,他得到了無敵,但卻得到了更深的寂寞,看這芒芒大世,雖然生靈眾多,但他的心中卻隻有孤寂。
他緩緩的走過每一個墳墓,雖然墓碑已經在歲月的力量下變得殘破不堪,已經難以辨認原狀,但他還是清晰的記憶著每一座墳墓的主人,至今他都能會想起曾經的一幕幕,或喜或悲、或氣或惱,有過年輕衝動,有過老謀深算。
一段段的回憶,如同潮水一般在他的心靈中滾蕩。
他緩步行走,最終來到一株早已枯死,但卻不曾腐朽的古木前。
“曾經的老友們都去了,我也不能留存太久,隻願最後一戰,你,願意陪我嗎?”
一聲清鳴,一道銳利的鋒芒突然衝出古木,已經枯死的古木突然迸生機,刹那就到了生之極盡,而後化作光雨凋零。
“真是太吝嗇了,反正已經死了,留下點遺產怕什麼,本座又不是外人。”魚純不滿道。
寧飛轉身看著魚純,有些奇怪道:“你真的認識他?那可是一位聖者。”
沒有了壓迫,巫行一躍而起,篤定道:“他肯定不認識。”
同一時間巫地行和巫人行起身,都是對魚純投去了不相信的眼神,就連聖風揚和聖夕,也是不相信。
“當然認識,那可是從無敗績的聖靈神相,同代的真一神相都被他打敗。你們要本作多少次,本座當年就是一個聖者,認識的聖者不在少數,道尊都是認識好幾個。”魚純大聲嚷嚷,但卻沒幾個人聽他的言語。
“地間豈有這樣的聖者?”巫地行揶揄道,“往日你在聖院的所作所為,我們也都有所耳聞,沒有什麼新鮮的,不過是偷窺爾。”
魚純羞怒,正要反駁,就感到一股威嚴浩蕩的力量從靈族大地升起,一柄金光長劍橫空,方才離去的聖清清手持長劍,英姿勃,閃身沒入靈族的一處。
幾乎在同時,眾人都感覺到了靈王幡的氣息,與聖清清相合,突然消失不見。
“聖器,隻是可惜了,已經本源大損,隻能經曆一場站大了。”魚純歎息。
“那是幽靈穀,先祖去了幽靈穀。”聖風揚道。
“他這是要去做什麼?”寧飛問道。
“幽靈穀中有世間大敵,一直不能徹底剿滅,前人殺了無數次,但始終不能斷根,他們不斷孕育,一直會有新的強大存在出生。先祖這一去,再也見不到了。”聖夕道。
魚純肅穆道:“他本來也留存不了多少時間,這點殘留元靈受到真一神相的氣機而覺醒,自知時間不多,自然是要戰鬥一場,為後人理去一點憂患。真一神相已經出現,他知道蝕劫就要來了,根本沒有功夫與後人溫存。”
“這樣來,他的覺醒完全就是為了對付蝕劫。”巫行道。
魚純唏噓:“戰鬥了一生,剿滅了諸敵,最終死了還要為後人考慮,他這一生從來沒有輕鬆過。若非靈證道在先,他必定會是最強聖靈神相。這麼多的聖神相,最終都失落的屍骨無存,隻有他能留下肉身,足可見一身修為之高深。”
“巫祖和靈祖身為道尊都沒能留下身軀?”寧飛驚顫道。
魚純點頭,看向旁邊的那座墳頭,意味深長道:“未來的大劫到來,聖靈神相若還沒有出生,他的**也就需要你去操縱了。”
“什麼?”不僅是寧飛,就算是其他人都是大驚,尤其是聖風揚和聖夕,麵色很是不好,那是他們先祖的**,他們豈能讓他落入外人之手,但為了應對將來會出現的蝕劫,卻也不得不如此。
“聖靈神相一定會誕生的。”聖風揚堅定道。
“隻怕誕生了,都已經來不及。你們這一世危機重重,但偏偏沒有任何一個聖者誕生的征兆,這在蝕劫中是極其可怕的,須知每一次的蝕劫,必定會有聖者級別,修士中沒有與之相對的力量,根本無法對抗。”魚純麵色陰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