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深淵被祭祀神留下的黑氣堵住,沒有人能趕緊入,也沒有人能從中出來。
衛善不信邪,用他的黑鍋防護,卻發現黑鍋隻能擋住部分黑氣,依然會有很部分出現在身體周圍,似乎這些黑氣已經可以跨越空間的阻礙。
“祭祀的手段,可以跨越空間。”寧飛輕語,獻祭樹在前,所過之處黑氣盡皆消散,露出了一個陰森的大窟窿,眾人急忙闖入其中,等到他們離去後,窟窿又被翻滾的黑氣遮掩,後方想要一同進入的修士,都是一臉無奈而又擔憂的停下。
“祭祀神就在其中,真一神相卻這樣進入,真要是碰到什麼危險,我們修士的希望,就要寄托在未曾出現的聖靈神相身上。”
“真一神相既然敢前往,那就一定有把握了,別忘了上一次,祭祀神勝券在握,最終還是敗在真一神相手中。”
修士們低語,提到了聖靈神相,自然就有道出千真,雖然知道千真的神相極為接近聖靈神相,已經擁有了聖靈神相的大部分能力,甚至那三種賦也都被他一一發掘,但卻沒有人認為他能最終蛻變為聖靈神相。
在修士們的心中,任何一個聖神相都不可能是千真那種瘋狂的人,擁有聖神相的人,都必然有著對眾生的守護,而千真並沒有。
已經深入黑氣之中,出了前方開道的獻祭樹,周圍各處都是氣息陰沉,縱橫翻滾的黑氣,深深的壓抑,讓眾人心中都是生出一股陰寒,好似這些黑氣連通了另外一個未知的世界,隨時都會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生靈出現。
“獻祭樹這種詭異的寶物,寧兄也敢帶在身上。”雲上君目光怪異的看著寧飛,就是張凡也是一臉怪異,在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驚懼和敬佩。
寧飛身體微微一顫,在那片虛境中看到的一切似乎重現眼前,那麼多的前人為了一個目標,依然將自身的生命、身體獻出,隻為早就一株寶樹,一個近乎虛無縹緲的希望。
獻祭樹詭異、危險,但卻是眾多前人獻身精神的聚合體,理應值得人尊敬,但因為知道的人太少,眾人隻能看到獻祭樹吞噬的一麵,卻不知道那隻是獻祭樹的獻身力量影響,靠近他的人或是事物,體會到了獻身的偉大,被獻身的偉大吸引,都自發奉獻自身。
前人犧牲造就的寶樹,因為後人的不理解,而被冠以可怕,這讓寧飛心中生出一股悲涼,但他不打算出獻祭樹的由來,有些事情,注定隻能被極少數人知曉,在沉默中永恒。
關於地之外的秘密,還是隱藏在心中最為妥當,稍微泄露一些,就會帶來不可估量的災難。修士們都是擁有野心的,知道他們會以怎樣的方式破開地,但這樣隻會讓地憤怒,不下於蝕劫的危機就會再現。
而現在,蝕劫還沒有結束,並且已經到了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的一刻。沒有了最終核心的可怕存在,修士中也沒有了道尊,蝕巢還有部分存在,隻要有一個聖者蝕走出來,修士拿什麼抵擋。
曾經與聖者蝕戰鬥過,寧飛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可怕存在,不達到那個境界,來再多的人都不可能對他造成傷害。
“蒼生問劍呢?”寧飛心中悚然一動,想到了方石上的一幅畫麵,一人引導眾生之力,共抗外敵,或許是有希望的。
呱呱的怪叫從身邊出現,一股來自心靈的冷意襲來,塔尖和塔基出現在寧飛頭頂,大片青光自發垂下,幾乎在同時,就有看不見的事物衝撞青光,並伴隨著眾人無法聽懂的怪叫。
這聲音中似乎充滿了招魂的力量,那些沒有規律和節奏的叫聲,總是在不斷的動搖眾人的心靈,元神中的元靈一陣晃動,似乎就要離體而去,前往黑氣中的那個世界。
“莫非黑氣中連同的,就是死亡世界,這些存在就是死亡世界的生靈,要將我們接引而去。”衛善帶著顫聲道。
“是不是死亡世界本座不知曉,但隻要再這樣聽下去,本座可就忍不住要前往了,這種殺人的手段不見絲毫的鮮血,真是詭異。本座討厭祭祀之道,尤其是詛咒之道。”魚純低聲咆哮,嘴裏不時念叨幾句咒語,沒有人能聽的清楚。
但其中確有一些格外耳熟,像極了操縱獻祭樹和願望樹的咒語,可兩株寶樹毫無動靜,又似乎不是。
“不對,距離有點遠,詛咒樹又被特殊的力量封鎖。”魚純有些失望道。
“魚大哥從哪裏得來的新咒語,能影響詛咒樹。”木玉峰欣喜,雲上君和張凡頓時投來震撼的眼神,看了看在前方開路的獻祭樹,都是心中了然。
以前聽獻祭樹和願望樹莫名其妙在祭祀神手中失控,他們就感到奇怪,在此時終於明白過來,一切的緣由都是魚純知曉的咒語。
隻是魚純口中的咒語顯然摻雜了不少怪異的語言,即便是翻來覆去念了幾遍,也沒人能聽出原本的咒語。
“這詭異的存在,眼睛不能看到,也無法感知在何處,出手攻擊似乎也是無用。”張凡眼見青光的一處震蕩,急忙一個法術擁過去,卻隻是越過青光,沒入深邃的黑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