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純雖然詭詐、不靠譜,但寧飛知道,魚純並沒有謊,他若真的吐露這個秘密,必然會引發地巨變,那個秘密似乎可以傳給一兩人,但卻不能讓地知曉。
隻要魚純再次開口,眾人知道了,地也會知道,就算是神念傳音都不行,他們的都還沒有到達那種讓地毫無察覺的境界。
眾人不知曉地之外的存在,亦不知曉道尊並不是修行的終點,寧飛卻不然,他親眼看到了地之外的變化,猶如身臨其境的進入地之外,不但如此,擁有方石的他,每日都可以知曉更多關於地之外的事跡。
茫茫的混沌之中,誕生了數之不盡的地,不知多少都已經滅亡,而不知多少即將滅亡,或許下一刻,災難就會降生在這片地。
道尊在地中代表了最強的力量,但麵對混沌中的災劫,卻是那樣的蒼白無力,或許劫難到來時,地眾生根本都察覺不到,在無知無覺中死去。
這是一種悲哀,毫無尊嚴,寧飛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縱然他是這個地間平凡的生靈,也要為尊嚴和地眾生抗爭。
從進入願望世界開始,他已經知曉自身不平凡的存在,本來就不該是這個地的生靈,隻是因為一個目的降生這個地。
“真一神相的力量之源,便是曾經的我,那麼聖靈神相的力量之源,又會是誰?”寧飛心中有疑問,有一個他不能確定的答案。
百年時間匆匆而過,寧飛終於踏入皇者五重,而他身邊的眾人,在巫族全力相助下,幾乎都已經逼近七重,尤其是李元,竟然和巫山一樣,已經踏入八重。
在這個年齡有這種修為,古來罕見,唯有前一世的寧飛才能超越。
劫雲滾滾,漫空都是漆黑,像是一頭蒼茫猛獸俯視星空,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恐怖的氣息,中心那一點嫣紅格外顯眼,猶如是蒼之血,是蒼憤怒之血,整個巨城上的修士,都被一種恐怖的憤怒籠罩,似乎沒有人能夠被地相融。
寧飛長身而起,衝出巨城,孤獨一人來到空曠的星空深處,沒有人能在他身邊陪伴,屬於他的劫數他人難以抵擋,他也不願意讓其他人因此陷入險地。
怒雷激蕩,劫雲並不似以前,沒有大片的雷光鋪下,隻是從核心處接連走出幾個人影,恰好五人,似乎印證他的境界。
五個人麵容被混沌遮掩,隻能看到他們的身形,是四男一女,真龍屈服、彩凰俯首,浩瀚的異象將他們籠罩,從他們身上爆發的,也是皇者五重的力量,隻是卻遠遠超過同等境界的人,就算是在驕輩出的這一世,也難有人能夠匹敵。
在他們身上散發的那種無可匹敵的氣勢,也不是現在的多數修士能夠擁有,就這樣看著五人,寧飛心中十分清楚,他們就是曾經年輕的道尊。
“不會錯了,這五個人果然就是年輕時的道尊啊,隻是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哪一個。”木玉峰有些向往道。
“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本座好像發現了老熟人,沒想到那麼強大的他,再次與本座相見,卻是這樣的場景。”魚純唏噓道。
“怎麼可能,就算是最後一個道尊,距今已經不知多少歲月,你竟然能認識?”趙星兒震驚道。
衛善道:“以貧道智慧的目光,魚大哥的確沒有謊,不僅是他,貧道也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那似乎就是老頭子啊。”
沒有絲毫言語,五個年輕的道尊如同人偶一般朝著寧飛衝來,一出手就是屬於他們自身的秘術,他們之所以能夠在眾生中獨尊,就是因為他們走出了獨屬於自己的路,他們創造的秘術,隻有他們使用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才能在平凡中崩現神奇。
寧飛與眾人有著太多的不同,自問就算是麵對曾經的道尊,也不會落敗,甚至在他的心中,早已認定可以擊敗所有的道尊,但在這一交手,他頓時感覺之前有些自大了。
堅固不朽的造化源氣塔,沒有堅持多久就被五人打的裂痕滿布,威力大減,再也不能為寧飛提供力量幫助。
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為道尊,果然都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走出了自己的路,讓他們遠遠超越同代,每一個人出手都有著必勝的信念,就連他們的每一絲力量,都變得與眾不同,可以輕易將敵手的力量撕裂粉碎。
從他們的身上,寧飛第一次感受到一種絕對的意誌,他們都是走通了極致的人。
這樣的人,每一個都難以對付,而現在卻接連五人。寧飛不敢怠慢,一開始就將掌握的秘術盡皆施展,刹那之間,無盡的仙山福地、數之不盡的神異生靈出現,共同簇擁著寧飛,仿佛他就是這諸萬界的主宰。
諸多異象碰撞,其中的生靈也發生了戰爭,激蕩出一陣陣可怖的力量波動,讓周圍的修士們心驚,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隻要稍微沾染,必定身死道消。但處在戰鬥核心的幾人,卻全然不在意異象的爭端,那種力量雖強,卻不能動搖他們分毫,他們有著屬於他們的戰鬥。
“這就是所謂的差距嗎?能成為道尊的人,遠遠甩開了這裏的諸多驕,何況是我們這些普通的修士。”不少人都是心中無奈的悲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