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尖和塔基都在微微顫動,一點點淡淡的精神在波動,像是沉睡許久的人就要清醒,茫然迷糊,有些不明所以。
聖者蝕仰頭大吼,咧嘴大聲慘笑,眼前的寧飛沒能被他殺死,塔尖中的器靈卻要蘇醒了,他該何去何從,為了保命,隻能選擇暫時退去,那樣一來,重新踏入完整聖位的希望,就要破滅。
苦苦堅持了萬古,就要這樣斷送,他怒不可赦。
“隻要活著,老夫的果位還是會回歸,總有一,老夫能夠登臨道尊之位,在沒有任何挫折能夠將老夫的果位剝奪。”聖者蝕怒吼一聲,離開王座。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塔尖的器靈徹底蘇醒過來。
“茫茫一場沉睡,竟然隻是這麼短。”塔尖微微蕩漾,器靈有些迷糊的審視周,“原來最後的蝕劫已經開始,還好趕上了。”
一片青色混沌從虛空中冒出,已經離開王座,早已不知逃往何處的聖者蝕,被拉入混沌深處。
“怎麼可能?就算沒有重歸聖位,隻要躲起來,也不該被你輕易找到。”聖者蝕大驚,看著周圍滾蕩的青色混沌,再看在混沌中生滅的那些世界,頓時麵色蒼白,眼中卻有濃濃的疑惑和不敢相信。
“若是修士倒麻煩,但你是蝕,一切都是簡單明了。”器靈道。
聖者蝕恍然:“世間最了解我族的,還是主宰啊,作為他的本命法寶,知道我族的秘密也不足為奇。但老夫不明白,你既然是主宰的法寶,曾經與主宰共同對付修士,為何今日又要反過來對付我族。”
“你們總修士是螻蟻,殊不知在你們主宰的眼中,你們才是螻蟻,他帶領眾多蝕滅殺修士,卻是不得已,正好以死亡脫身,期待來日重歸地,而你們這些螻蟻要滅絕修士,這豈不是斷送了主宰回歸的大路。”器靈淡淡道。
“可笑,主宰地間無敵,誰又能製約他。”聖者蝕驚動,而後冷笑道,“原來如此,他也知道修士滅絕後,地將第一個對他出手,所以想要跳脫出來,而我們這些蝕,就成了他的犧牲品。”
寧飛不禁一陣,那個主宰的死亡,原來是有意為之,看似合理,卻有著諸多不合理,那個主宰已經很強大了,道尊之中無人能敵,但他卻深知地的強大。
想到此處,寧飛不禁搖搖頭,什麼主宰,也不過是曾經的他掙脫後留下的身體,是他的一些殘念和地怨念組成,不知道以後重新歸來,又是個什麼樣子。
“真滑稽啊,地要對付修士,嬰兒創造了那個主宰,但主宰卻偷偷違背地意誌,要以修士之身掙脫出來。”寧飛心道,看著身體中不斷騰出的光芒,本來還能堅持更長,但被聖者蝕一通出手攻擊,聖者道則損失嚴重,他的時間已經急劇縮短,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半聖蝕有聖機在,不需要他在意了,塔尖的蘇醒,此處的聖者隻能坐以待斃,但其他地方的呢,他想要用塔尖一一解決,卻根本沒有時間。
器靈沉聲道:“地間的萬物,不能輕易創造,尤其是強大的生靈,沒有人願意時時充滿危機,總是生活在他人的製約之下。”
“也就是,你現在要出手將老夫殺死嘍。”聖者蝕笑道。
器靈沉默,混沌快速的翻滾,一個又一個世界將聖者蝕的身影淹沒,寧飛像是重新回到塔尖和血骷髏戰鬥的那一刻。
隻是重傷的道尊血骷髏換成了不完整的聖者蝕,塔尖也並非當時充滿力量。
“可笑,隻不過是吞吸了老夫的一點力量,就以為可以殺掉老夫。”聖者蝕威猛的聲音在眾多世界深處響動,一拳出擊,超越了一切,粉碎了神話,大片世界灰飛煙滅,他像是不可毀滅的存在,亙古不磨,那些世界的生滅都無法動搖他的身軀。
器靈歎息道:“不到那個世界,你永遠不會明白,力量隻要用的恰當,就算是一絲,也能同樣浩瀚成江海的力量擊潰。”
“老夫當世無敵,誰又能打敗,你不過一個道尊法寶殘片,也太自大了,莫非真以為可以屠聖?”聖者蝕大笑,在這世界中拳出不斷,整片混沌都被他打的動搖,一些地方已經隱隱露出了先前的虛空。
聖者蝕不禁一喜,隻要穿入那片虛空,就能再次離開,塔尖吞噬的力量畢竟有限,不可能堅持太久,等個一段時間,他再重新出世,不管修士和蝕哪一方取勝,都已經沒有意義,隻要有他在,勝利始終屬於蝕。
可期盼已久的輝煌果位失之交臂,他心中憤恨,寧飛那個時候必定已經死去,這一切的仇恨隻能宣泄到他的親朋好友身上。
“沒想到你竟然會有血脈留存,真是太好不過。”聖者蝕笑容滿麵的看著寧飛,朝著混沌的薄弱處再次一拳打去。
寧飛渾身劇震,那樣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就算眼前的蝕是一個聖者,他也決定要將之擊殺,沒有人能這樣威脅他,所有威脅他都必須在死前清理掉,一個不留。
混沌翻滾,再也不能阻攔聖者蝕,外界那個完整的虛空異境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