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別介(一)(2 / 2)

這樣想著,我卻突然看見路過一個扛著掃把的老人,嚇了我一跳,趕緊丟下沒來得及反應的三人哎哎哎等等等等地小碎步跑上去,抱著這高個子的老頭的袖子,雙腳懸空著也不管了,傻啦吧唧地問了一句:“你別走,先給我說說,你覺得我這樣處理還可以不?”

掃地大爺一臉被我嚇傻了的表情,半天支吾不出一個字來。趕上來的七號揪下我來放在地麵,看我的表情那叫一個複雜。她這表情讓我覺得,那些小說裏的人物隨隨便便就看出別人的表情這事肯定有鬼,就我繼承了數百年經驗的都不敢說徹底摸透別人的情緒呢。

掃地大爺一得脫身,馬上跟見鬼了似的喊著“我不知道別問我我隻是一個掃地的”,一溜煙跑了。我一臉的意猶未盡和悵然若失,這大爺一點也不囂張,原來不是每本小說裏掃地的都是大神啊。

我的肆意妄為天馬行空似乎給了五號和涅利很深印象,五號看我的眼神那叫一個高深莫測,而涅利呢,他都不敢用“骨骼清奇”來磕磣我了。七號有些女主人氣質地叫二人自去忙,半扶半托地帶著我走了,還捏了一下我的手臂。和她第一次托我的前臂一樣,很準地拿捏住了我的傷口,雖然不是很疼,但足夠我懷疑她是故意的而且對我懷恨在心。

於是我轉眼從囂張跋扈的天皇老子變成一個被架空了的微服皇帝,被一直拿捏著我痛處的七號帶著去參觀各處建築,查看各種場所,會見各位導師和學生,一點領導架子也不敢擺一點狠話也不敢說,倒意外地讓一眾好像已經嚴陣以待笑裏藏刀綿裏藏針的貴族們的話都打進了棉花裏,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我和七號的第一次默契配合。

至於非貴族的那一撥導師學生,對我的尊敬則實在很多,隻是會有愣頭青學生對我的修為或賣相或者兩者一起進行了年輕人熱血的抨擊。而親和起碼是不排斥貴族的,依然占多數。也許這些孩子沒有經曆過戰爭,或者起碼已經忘記了戰爭的殘酷和戰爭發起者們的殘酷。由此可見,洗腦效果並不明顯,貴族階層在學院裏依然有強大的控製力,然而我也並不奢望一次幾次集會就讓我丟下的種子生根發芽。而且要讓膿包自己冒頭以方便根治,是得放任它破壞一些機體的,這是一個淺顯的道理,卻不知道算不算運用了些政治手段。

然後我有些走神,覺得自己好像變聰明了些,又是不明不白就有了的好處。於是沒有聽太明白麵前半道上攔下我們的學生說了些什麼,醒過神來的我趕緊裝不舒服咳嗽,趁機問湊過來的七號這貨說的啥,七號邊幫我順背邊低聲回答說這孩子不滿意你組建的課題組招那麼垃圾的學生,他希望你能聽聽他的課題。

哦,是一個熱血錯了方向的少年啊。我點頭,看了看這個學生的眉眼,並不惹人厭,名字也記得,於是我說:“少年,你有一個接近偉大的名字,安格難;你上次的考核排名也不錯,一百零三名;這些是我記得的資料。但你不應該歧視任何一位同學,我課題組的三位學生都有自己的作用。而你的課題,我記得是黑暗係魔法方麵的,至於詳細,你課題組的導師西納卻沒有為你申請獎金,甚至沒有報上詳細來,你是有什麼想法嗎?”

安格難估計沒想到我知道他那麼多資料,年輕的臉上很是光榮的泛著紅光,聽到我的批評,也點到他的課題組和導師,他又有些羞赧,不知道有沒有接受我對夏他們三人的評價。不過繞過自己課題組的導師直接來找院長,在前世就和一個有些名氣的se情作家,整天去侮辱人家的作品就算了,還跑去找金庸大師比劃文學一樣厚臉皮到可恥了。

不過他依然腆了腆胸,擺出一副模樣說:“事實上,我的導師自從成為牧師之後,對我的課題就不上心了,這是曆史原因,我也沒有權力去指責光明黑暗之間的那一些鬥爭。但是,我有自己的自信,我的才能需要空間,需要更加好的條件去發揮,所以,我厚顏來求,請院長先生考慮一下吸收我,或者……請您廢止學生不得更換課題組這一規定!”

“有這一條嗎?”我奇怪問七號,七號示意我問旁邊的院辦岑麗·C,這個老婦女看眉眼神情就和女生宿舍舍管和學校訓導處主任一樣惹人厭,所以我一時忘記應該問她比較合適。趕緊換了眉目,盡量和氣地詢問了這位其實我沒注意到她什麼時候跟了上來的女人。

“這不是明文規定。”岑麗語氣刻板僵硬地說,“這是約定俗成的風俗。”

難怪我不記得讀到過這一條規定,還對自己新得來的好記性擔心了一下。話說這老女人居然還是個想拿禮俗來磕磣我的貴族,我這樣想,然後對七號說:“廢了它。”

然後我又似乎剛想起一樣,補充道:“我是說廢了這項風俗,不是廢了這位岑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