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點誰都耳熟能詳的事跡的確不新鮮,但是起碼還是讓相當一部分孩子習慣性嘶地吸了一口涼氣。我接著說道:“但我,和我的那些朋友們依然認為我們對謝克多連的教育是失敗的,即便他後來已經比我們這些有份教他的老家夥們還要強了,尤其是我,他比我強太多了。”
下麵一些比較放鬆也比較跟得上節奏的頓時發出了善意的輕笑。我卻陡然拉下了臉,一臉嚴肅地說:“但我可以肯定地跟你們說一句,他叫過我老師!所以我就算再弱,也依然是他的老師,我就有權利,再肯定地跟你們說一句,我們對他的教育,是最失敗的!所以他是我見過的最差的學生。即便他如今死而複生,站到我麵前,再跪著求我收回這句話,我也是說一個詞——不可能!他就是我見過的最差勁的學生!”
我短短地深呼吸了一口,眯起眼睛讓突然泛起的一些記憶,以及對叫過自己“老師”的赤子先生的恐懼不至於太翻湧,然後我放緩剛才不自覺變快了些的語速,接著說道:“也許說了一個最字有失偏頗,但他的確是我們教育的一個敗筆,而就是因為他成就最高,所以就成了最大的敗筆。這裏,我先說回去一點,講講我,和我的朋友們對如何培養學生,培養孩子的想法,這個想法真正的成型和成熟,謝克多連也有功勞。這個想法就是——先做人,後成才。”
我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等了一下才說話,免得嗆到了自己。“教子,如果隻管好他的修煉和功課,並不難,尤其是對於博識強聞的家長或導師們來說。但是要教育一個孩子做人,就不那麼簡單了,他的身心是否健康,他的人格是否獨立,與人溝通的情商如何,是否有正確的道德觀,這一切最初由父母親人,或者他的撫養人來奠定。然後光明教會的牧師們給了他們學習知識,和安全地踏足社會的機會,老師,則在這些基礎上,建立他完整的人格,老師們首先要培養的,是一個人,然後,才能讓他成才。”
“不然,”我掃了一眼下麵的孩子們,特別看了一眼安格難,和奎恩,“不然,教育出謝克多連這樣不是人的學生,成才了,也是禍害!”
這時候一個明顯是謝粉的孩子終於刷一下站起來做捧哏了,讓我鬆了口氣,要是沒有他出來打下岔,我一口氣說那麼多都要斷氣了。
“你在胡說八道!借用打擊名人的名氣來彰顯自己很了不起嗎!你真的認真正視過自己的修為嗎!你有什麼資格評說謝克多連先生!誰不知道謝克多連先生是出名的敬孝之人!他是事跡難道還要我多說嗎!就好像……”
這個坐在後排的孩子站起來大聲的抨擊著我,我看見安格難臉色很差卻礙於講座的習俗不得發作,不由對他善意一笑。然後我趕緊抓緊出頭做捧哏的的孩子爭取的時間吞口水歇嗓子,順便裝了一次高深莫測麵對質疑麵不改色的高人。剛才吃太多幹食了,我是沒想到自己能吃那麼多的,味道的確不錯,好評!話說岑麗居然不會給我準備杯水,差評!
歇完了嗓子,自由發揮的這位同學還沒有停下,是那位十級黑暗係魔法師多巴理的孩子,好像是叫多巴胺,話說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點奇葩了?愛情催化劑,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偉哥?現在的人起名字真不嚴肅。
其實都是些天之驕子啊,我再次陷入對前世不作為和無作為的自己與這些孩子們的差距的思緒之中,再一想即便是開啟了一點血腥模式,掌握了其實非常大量的知識,但礙於實力,依然隻能靠一點小智慧和小手段來製敵和求勝——我已經再次確認身後的不是耐人尋味的黑說社的來客——最可能知道黑羊社秘密的黑羊社最神秘的第一秘書,已經隱世多年的茲拉熱窩終於有了線索,他的孩子巴克就在下麵,剛剛不知情地坑了一次爹,可是來客依然沒有動靜。
真想有足夠的實力,直接拿下那人問個明白,又驚又好奇的感覺真是讓人不爽。
我一心二用地聽著這孩子的說話,並沒有指出什麼我沒有意識到的,的確疏漏了的地方,於是我也有了繼續吹牛的底氣。我等他慷慨激昂完了,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表現和我對他的忍讓,很有禮貌地致禮後坐下了。
“黑暗係魔法師到了你們這樣四到六級的時候,還能這樣尊師重道彬彬有禮的確不錯,但是你們能不能做到如謝克多連一樣,即便在成為準魔導師的時候,依然如此?”我和氣地問。
這種小學生應對領導視察的戲都會,頓時就是就是一聲整齊的怒吼“能!”。我看了一眼,隻有安格難和被安格難拉了一下的奎恩覺察到不對勁沒有喊,我頓時對安格難又高看了一眼。
“那麼你們能不能在麵上表現得如此尊師重道的時候,一刀刀戮死自己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