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在這裏建多幾個住房,重新修訂家長的來訪製度,並與五號商談新的商業製度,您想說的都對,學院的確太久沒更新製度了,讓你們受苦了。還有,你的孩子提斯裏現在還是學院排名八十一名的好孩子,相比您當著軍營後勤副官的那個孩子,我其實更喜歡他,如果要拉紅線,首選的當然也是提斯裏。您總是不認他,雖然有您有您的想法和顧慮,但是,有一些事情是瞞不住的,也沒必要瞞。而且曆史上太多私生子崛起的事例了,不要讓以後的自己後悔莫及。”
也許沒想到一直表現得飄飄然十分無能的我突然冒出這樣的話,涅利楞了一下,臉色白了一霎,然後他回身認真地深深地注視了我一會,終於第一次恭謹地彎下了他的腰:“一直以為瞞得極好,如今看,倒真是小子我輕視了院長先生,貽笑大方了。還蒙先生真心相待,誠心教誨,我……十分慚愧。”
我笑了,看了看天空上被枝葉遮蔽了一些的星月,搖搖頭說:“涅利會長不必慚愧,我也是在你上級麵前揭了你的底。不過這雖然會讓你與格科定商會綁得更緊,但於你和提斯裏的感情會是有好處的。以後你行事當光明正大起來,無論是做父親還是商人,首先不都還是先做人嘛?”我微微咳嗽了一聲,“以後如果你們商會壓迫太甚,你就來找我,如果我不在或者死了,你就找普羅,就說老鬼相托,他會看著你的。”
我又嗯了一聲:“我有點挑釁你的上級了,不過我還是希望裏麵有準備好一些茶水,我現在喉嚨快冒煙了。”
涅利眼睛有些發亮地笑著看我,轉身用鑰匙開了門鎖再推開門,彎腰伸手請我進去。
我走了進去,看見了坐在屏風前沙發上背對著我的男人。卻沒有理他,而是四下看了眼家具裝飾,對跟進來的涅利說:“我們地盤的金錢都被浪費了,撥了那麼多錢在基礎設施,結果這種地方還是用的最差的家具。”
“世界上最好的就是金錢,最壞的也是金錢,隻看在誰手上,然後流向哪裏。”涅利回了一句有點雞湯的句子,然後他一指那位裝逼犯說,“這是我們修魯會長說的。”
我依然沒有看他,而是站住了繼續四下亂看,嘴裏卻是問了一句:“敢稱賢?”
“先生說笑了,小子如何敢稱賢?”裝逼犯修魯終於說話了,聲音低沉舒緩,可以去做聲優了,“這句話也作不得傳世名言吧?在下苦思得來此句,也隻是為了給手下的商人們一點指引而已。”
我不置可否,不是普羅老貨那一級別的賢者說的雞湯警句,再有道理我都看不起,就是這麼任性。
而且稱賢真那麼容易?我見過多少神童或賢明的年輕人,有誰可以真正獲得舉世公認的賢者之名?沒有歲月的積澱,不徹底經曆十歲不愁、二十不悔、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的階段,再雞湯也是拾人牙慧,安上賢者之名也隻是一個噱頭。
不是每個人都如年輕的我一樣,可以繼承一個記憶寶庫的啊。
“先生可是在找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之前的確有些冒失了,也是我管教無方,如今他被先生燒了頭發,現在可是沒臉出來見人了。”年輕人終於站了起來,回身麵向我,露出一張戴著金色的半臉麵具的小白臉,“話說先生居然可以感覺到他,他可是非常驚訝的呢,對先生讚不絕口。我也要湊份子讚美先生一句,先生居然能設計出如此簡單又實用的鍾表,智慧也是令人驚歎。”
“雕蟲小技罷了。”真的是雕蟲小技,這小夥子和他那刺客朋友根本上不了台麵,如果不是等著他的後手,我都沒興趣和他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