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聽太清楚赤子先生的說話,也沒有太多時間去琢磨,我和阿都剛被“送”出偶偶製造的純白世界。
我回頭看了一眼懸在半空跟個太陽似的純白世界,在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主色調之中依然非常清晰。
我們還沒停頓住身形,斜刺裏突然殺出一條黑影,嚇了我一跳。阿都也嚇得一抖,下意識地一閃,那黑影直直擦過我們,往我們剛出來的純白世界去了。
阿都咒罵一聲,現在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可以碰他的,一碰就爆炸,他現在就是純屬TNT的,而且要是升得不夠高,他爆炸了可能害到自己人不說,還可能殺不死我。
但是似乎今天他臉黑,他的罵聲還沒落下,斜刺裏又是一條好漢衝來,已經突破極限估計現在在俗世他武力已經僅在赤子先生之下的阿都再次躲過,那黑影又衝過去融入了純白世界,鳥都沒鳥我們。我還想調侃阿都一句,他突然奇怪說道:“奇怪,看不清人形,也沒有一點能量波動,怎麼飛上來的?”
我聞言心中一突,想起剛才赤子先生的一些說話,趕緊從阿都懷裏鑽出個腦袋,四下一望,心肝兒顫,轉頭對阿都吼道:“快看下麵,傻了吧!還不快跑!”
此時的地麵上,越來越多的黑影出現並飛速地飛了上來。而隨著他們的出現,原本充斥著混亂的能量爆炸,一片白茫茫的地麵也越來越清晰。這種景象似曾相識,正是偶偶開始影響天地,生成黑,抽取黑的時候的景象!
這種過程也讓天地之間的白茫茫變得不再那麼刺眼。已經慢慢可以看清滿目瘡痍的地麵,崩塌了相當一部分的聖山,唯一完好的,是被神光庇護的教堂,以及平台上那個小小的土墳。
之前偶偶是將黑全部抽取之後凝結起來,與阿都那夥老人放出的大光明相抗衡,這次是要凝結足夠的黑,與魔魔的白配合,施放那個我無法想象其威力的絕技——這尼瑪還不跑,找死啊!
阿都一點不傻,火燒屁股了,嗖地一下帶著我逃走了。
逃了那麼幾秒鍾吧,我們又相視一眼,默默為自己的智商和境遇吐槽——跑個毛啊,飛去極高之地是同歸於盡,留在這裏也是一起死,看來我們都被神明安雅給刺激到了,腦子還不夠用,剛才都忘記我們是你死我活的境地了。
阿都放緩了速度,微微咳嗽了一聲說:“赤子先生的這招肯定沒那麼快完成,我先去上麵找我其餘的老夥伴說說話,交代點後事,然後再決定是去極高之地還是回來欣賞赤子先生的絕技。”
我斜了他一眼,這貨腦袋瓜子正常了之後還真是靈活,這一下就被他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了,也是要得。
可是我們再次犯錯了,赤子先生的這一招施放得比我們想象得要快太多了,那純白世界隻是稍微有了一些黑色條紋,就發出了一股無法抵禦的引力。當我心中一慌阿都臉上一喜,那黑色條紋卻又一動,這股引力又陡然變成了斥力,於是剛剛往前飄了一點的我和阿都轉眼就嗖地一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往高空斜斜飛了去。
飛得好快!這股斥力簡直讓巔峰的阿都最快的飛行速度也要失色。我們轉眼進入了雲層,還很巧合地看見雲層之中貓著的無數老人一個個也都被這股斥力帶著,毫無反抗能力地飛向了高空——我戲謔地對阿都挑眉,這下好,所有老家夥一起上極高之地,都不用交代什麼遺言了。
阿都也見到了,急得一臉怒色,那飛卷的毛發本以焦卷,現在更是飛速散落,又因那斥力,比我們更快地往我們身後飛了過去——阿都的身體快崩潰了,如同強烈化療,他的毛發首先起反應了。
可是他什麼都做不了,赤子先生這一個絕技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速和強力,也許雲層之上的這些貴族老人本來看赤子先生與神明的對決看得正過癮呢,可是他們不知道赤子先生已經發動了絕技,可能看見異象也是想走的,隻是也預估錯了時間,這下,誰也救不了,誰都沒救了。
除了我,也許隻是除了我?
極高之地,即將到來,我眯起眼睛,看著逐漸黑下來的“天空”,然後看見了的太空和星辰,看到了月球和太陽,星雲和其他,所有的美麗和致命,然後我努力回頭看,地麵,不,應該說無垠的大陸和海洋,赤子先生的黑白正在最中間的地方迅速成型,可是它即便再強力,於整個無垠世界來說依然顯得渺小。可是無論世界多無垠,它始終,是個球形——雖然記憶之中有過這種景象,但常人見不到的這種壯闊依然讓我迷醉——
“地球是我的母親,你呢?是地球嗎?”
我心中百轉千回,可是阿都卻沒有這個閑情,他全身已經逐漸結了冰,這種急凍的冰還很巧地將他逐漸崩潰的身體暫時地穩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