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吃完了味道微酸的肉脯,走到了一隻魔獸旁邊,這不是普通的魔獸,值得在這裏“活著”或者說續命的,當然不是普通的魔獸,它是在俗世之中,潘塔唯一殺不死隻能委托積勃封印的,與遠古巨人奧茲瑪德幾乎同一等階的,骷髏甲的好友兼坐騎,外號“骨龍神”的七階龍——“骷髏乙”。
好吧,我承認,其實是因為骷髏甲和骷髏乙的名字都是遠古文字,要翻譯成漢語實在太難太恐怖了,我就隨便給翻譯的——你說潘塔和悟這些人?他們當然得有響當當的名字,因為,作為反角沒人權不是?
這頭強大的“骨龍神”,張牙舞爪,依然保持著被潘塔力壓著的姿勢神態,渾身骨刺如同炸毛的貓一樣炸開,雙眼裏的幽火似乎依然在燃燒——話說這頭被骷髏甲改造的骨龍算不算是亡靈族的先驅?它和亡靈……似乎有些類似?
我陡然精神一振,神魂一抖,突然靈光乍現——貴族們可以褻瀆先烈亡魂,製造亡靈,難道說……骷髏甲還沒死!?
想到這點,我置身冰窖,瞬間出了身透汗——這位如今隻剩傳奇的黑暗係魔導師,也許隻有我,活得足夠久的我,才清楚他的恐怖之處!如果他還活著,哪怕隻能動用他百分之一的實力,也是用臉就可以碾壓現世所有巔峰強者的存在!
我左手酥麻,右手冰涼,渾身濕透,趕緊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氣——
“法亞!”
“吉雅!”
“誰都好,快說話,我有事必須分享一下,不然我要被壓爆了!”
我抹了一把轉眼在臉上凝結成冰的汗水,再次歇斯底裏地喊了幾聲。
聲音在這個不大的冰窖裏回蕩了,我頭疼地抓緊了額頭,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停止回憶骷髏甲那舉手投足的威能。
沒有比這個猜想更糟糕的事情了,如果貴族們真的病急亂投醫找到了骷髏甲這個實力強大的野心家,那真的是天崩地裂的災難。
我坐在地上,有些辛苦地抖落一身的冰渣子,開始有些混亂地盤算起來。
也許也沒有那麼壞,除了沒有潘塔納米亞這樣的頂尖,但是還是很多民間高手的,也有很多當當、小米、黑說這樣的好苗子,哪怕是潘德魯這個小胖子和他的小獸,也是不錯的,隻是需要時間來成長而已。大不了是再一次的浩劫。隻是天塌了,我這個集中了很多骷髏甲“親人”的家,可能是優先壓到的地方,雖然這裏離天很遠,遠到地底深處。
骷髏甲麵前,現世能用一戰之力的是我剛剛可能得罪了一小下的奧菲,可能可以與之匹敵的是成長後的那些好苗子,以及法亞,而最可能與骷髏甲硬捍的,隻有赤子先生,以及基本可以不抱希望的神明們——他們和普羅一樣,不打到家門口,是不會動彈的。
赤子先生很強,受了大預言,舉世公認第一人。且不論他的立場和性情態度,但是起碼他在心性和實力上與潘塔有的比。這已經是我之前最大的判斷了,而這個“潘塔”,是年輕時候便趁骷髏甲虛弱的時候擊殺了他——雖然如今看來也有可能是如奧菲一樣假死的骷髏甲,的那個潘塔。而隨著記憶的解鎖和自己的判斷,赤子先生的實力在我心中也不斷提高。
他劃定地盤的時候,為什麼恰好就在我的家之上?為什麼他一穩定了地盤勢力,就要挖掘地底?為什麼挖掘地底成形之後,他會招攬地精們采挖?為什麼他數次問過當時年老糊塗的我,怎麼下到深淵再深處,再深處,最深處?這些,就是我再次深刻領悟赤子先生高深莫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