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速度引起的空間傳送感覺可比傳送陣傳送清晰和激烈多了,但依然隻是眼睛飛花身體緊繃,什麼都感覺不清。我的身體,以及當當的身體都還可以承受,隻有那麼抱緊了當當,然後默默等著這股踹力消失——
浩劫的時候,潘塔那傻大個也曾經貪方便這樣傳送我,近千年後終於有第二個接近潘塔實力還“肯”踹我傳送的強者,這可真是久違的“深刻”回憶!
身體被力量壓迫得緊繃的感覺一消失,我就知道傳送結束了,趕緊抱著當當團起身來,下一秒,耳邊果然傳來了叮叮當當的聲音,也不知道落點的地方摔破了多少東西。
頭暈眼花地站起身來,我對懷裏醒了過來沒心沒肺地咯咯笑的當當暈乎乎地笑,同時心裏詛咒奧菲,然後才開始四下看——這是一個窩棚,這是我的第一感覺,一個破破爛爛的窩棚,棚裏有些被我撞壞了的家具等家什,卻沒有人,破破爛爛的窩棚外麵陽光燦爛,當然,那些破洞裏也漏下了燦爛的陽光。
坑爹呢?奧菲把我踹到哪裏去了?沒有潘塔那個精準的射門,你冒充什麼黃金右腳啊!
我可算是把人心的邪惡再溫習了一遍,還是小孩子好。我看著懷裏咯咯笑抓我衣襟的當當,開心地笑了,與他隨便逗趣了一番,就帶著他往外走。正走到一半,突然聽見外麵有人聲走近來。我猶疑了一下,退後了一步等著,因為如果繼續走會和那人迎麵撞上,驚到他就不好了。
在那人進棚裏來的時候,我已經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頭發和當當的頭發,要對這間房子的主人致禮。等那人進來,與我相看,各自都非常意外。
“洛洛小姑娘,你好。”我說道,“見到你真讓我意外。”
“你是……”洛洛小姑娘卻有些疑惑,我這才醒覺,最後一次見她,我還未有背後的陰陽魚,相貌也未有如今的變化——話說我現在長啥樣?好久沒照鏡子了。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證明身份,猶豫了一下,隻好報出了一組公式,有些深奧和拗口的公式。
“原來是院長先生,您好。”洛洛優雅施禮,臉上毫無變色,盡顯貴族涵養,眼睛非常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直往我胸口湊的當當,也說道,“見到您我也很意外,當然,更意外的是您的低調——這組公式其實是您給我的吧?”
我把要喝奶奶的當當死死抵住,對於她的問詢,我毫不尷尬,發揮了主角特色,神色淡淡語氣淡淡連心情也是淡淡地說:“都是小事而已,不要聲張。對了洛洛,我剛剛傳送出來,我現在在什麼地方?”
對於我語言表達自己已經達到可以傳送的七級魔法師這種暗示,洛洛也是神色淡淡,禮貌地請我回去坐下,嘴裏回答道:“這裏是洛汗國靠近地盤的邊境地方,院長先生傳送得稍有偏差。”
我心中盤算,不算特別危險也不算安全的地方。反正我是沒想到神經剛放鬆沒一會就要繼續麵對可能的險境,我還以為戰後我還可以稍微曬曬太陽看看書,寫個演講稿什麼的呢。
盤算時,我卻是搖頭示意自己不坐了,也對自己弄壞了些許桌椅道歉。
“你怎麼住這裏呢?這種地方有失你的身份,而且不安全。”我說。
“我並不是住在這裏。”既然我不回去坐下,洛洛也非常禮貌地不強求,隻是在門口陪著我聊,“這裏是工棚,晚上我是去其他地方休息的。”
洛洛的話裏有一個關鍵字,“工棚”,那麼就說明這裏不是頂級戰力聚集地,而是普通工匠為主的建築工地,再掃一眼洛洛穿的工服,知道這裏最多就是攻城戰中的後勤營地,也可以歸類遊戲裏的新手營地,危險係數不大。
在我放鬆大半心神的時候,一個小腦袋從洛洛背後,窩棚的門簾後麵伸了出來,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我,說道:“原來還真是你這個老不休!換個皮囊差點沒好意思罵你了!”
我樂了,再也繃不住主角應該有的淡淡的情緒,我的確挺喜歡這個小刺客。
我笑嘻嘻地朝她打招呼:“妮妮小姑娘,老不休這廂有禮了。”
趁妮妮對我吐舌頭的時候,我愉悅地看著這對兒看起來感情升溫挺快的小姑娘。前世於我來說,與這些小姑娘的交際實在是天方夜譚,今生於傳承了老人之魂的我來說,年輕的記憶仿若遠古之前,我很享受這種類似含飴弄孫的感覺。
當然不包括你,當當,我有些無語地控製住當當的小腦袋,他的力氣如我所想的太大了些,再不做點什麼,我的貞操和臉麵眼看就要不保。於是我尷尬地對兩個小姑娘說:“有沒有吃的,孩子餓壞了。”
雖然戒指裏有很多東西,但那些都是好東西,而且空間戒指在貴族眼裏雖然不算特別難得,但是好歹是財不露白,也可以借此機會試探一下當當的胃口——諸多借口下來,我隻有勞煩她們了。
於是剛剛表示不坐了謝謝的我又滾回去坐了,這下就看出兩個小姑娘的不同了,洛洛到底身份特殊,撿了張凳子與我對坐之後就在那裏沏茶,妮妮雖然嘟嘟囔囔地,但是還是手腳麻利地四處收拾,還走進了窩棚的裏間,可能是去弄吃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