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騎著夫尼勒在天上見赤子先生和一些來觀禮的強者的時候，我知道了這群山之間的一些機關和房間位置，知道了我的舞台在黑塔之頂，也認識了幾位也許很重要也許這次講座之後就會一文不值的“朋友”，名姓也隻記個大概了事，尤其是知道他們的身份，都是貴族和其附庸後，對他們的態度更是有些敷衍。然後我向赤子先生簡要介紹了傻蹲在山頂上看著我的歌嚕嚕的情況。
“啊，巨人族出世，甚好！”赤子先生讚歎，其他似乎有情緒的人也馬上閉口不言了，“不過此事還是要勞煩老師，我的巨人語不精，除了賢者普羅之外，也沒有誰有您如此淵博深廣的語言體係了。”
原本還想問問赤子先生他在密室招待的貴客的消息，他一說到普羅，我隻有馬上緘默。旁邊有沒眼力見的貴族接口：“普羅這廝居然中途叛逃，也是太不經考驗了。不過有赤子先生在，他也蹦噠不了幾天了，等赤子先生騰出手來，就是他的末日！他現在肯定慌了，說不定要卷鋪蓋找逃難的地方了呢。不過有赤子先生之威能，他也隻能逃去環境險惡的異空間碰運氣了。”
赤子先生和我都笑笑不置可否，一群沒有參與進犯的貴族和附庸們不知道馬屁室拍在了馬腿上，群起哄笑。
我心中不耐，告聲罪，表示自己去準備稍後的講座少陪，便帶著夫尼勒黑說和七號，招呼歌嚕嚕趕過來。為了照顧大個子歌嚕嚕的位置，我們選擇的是陰陽魚的白點——白色大廣場降落，以便會和。畢竟如果沒有我安撫，這個大個子搗亂，殺傷力著實不小。
高空看著實不甚清楚，隻看見偌大的廣場有些物資和工人，下地來看，更覺這廣場寬廣，怕不有當初聖山至演武場哪裏的半徑，說是廣場不如說是一座大城的地基。
隻是這大城現在沒有任何建築，卻是有無數工人苦力和地精在搬運桌椅瓜果遮陽傘等事物，我嘖嘖稱奇，這次講座的陣仗太大了吧？不過居然準備有瓜子花生？怎麼會有了些圍觀猴子唱大戲的感覺了？
這都是些普通人，也許聽見過一些我在天上的怪叫，卻沒有眼力聽力和閑心去知道天上怎麼回事，直到我們飛近了，人群才有了些躁動。在七號呼喝著安排夫尼勒的落腳點的時候，我交待了聲務必降落在靠近歌嚕嚕的地方免得過分驚擾他們工作，這才回頭看天上。
以我的目力隻能看見一些小黑點，事實上無論多麼偉大強大的人隔了那麼遠也隻是一個小點。也不知道上麵的赤子先生怎麼樣了，為什麼還沒有散去？那位貴客出來了？
而我的位置在黑塔之頂，那麼，赤子先生有什麼辦法讓所有人看見遠稱不上偉大或強大，更加渺小得微不足道的我呢？
落地後，我活動了下剛才被歌嚕嚕拋飛時弄酸痛了的身子，正想是不是和七號說點什麼，旁邊貨物堆人堆裏突然硬生生擠出來個大胖子。
胖子拿塊與其說是手絹對於我們來說做浴巾都夠了的手絹不斷擦著油汗，嘴裏則不迭聲地對七號喊道：“七號大人，七號大人，怎麼勞煩您親自來督辦，小的一定辦好，別看隻剩幾小時了，我手下的一定及時給您弄好，給院長先生的講座置辦一個漂漂亮亮的角落！”
七號本也朝我看著，聞言轉頭去看他，喊了聲“黑萊先生”，然後為我引見這個不斷自謙自己當不起先生稱呼的高大胖子。
原來是潘德魯的父親，果然很像！一身油汗，肉褶子裏還帶滿了金銀首飾，都是典型的暴發戶形象，不過能在這時候在地盤這裏謀到一份生意，生意頭腦著實了得。這一點，我瞥了眼眉目“傳情”的胖子和七號，七號倒是繼承了些這種頭腦。
話說在七號這樣恪守職責的人麵前，親人其實更加難以謀個差使，這樣想，胖子的生意頭腦當屬頂尖。
七號與他的父親在外人麵前保持著疏遠和禮貌，簡單說了些工作的事，而我則領導範地四處亂看。。
我喜歡父女二人的頭腦，關鍵是，我看到了，他對地精苦力很不錯，起碼我看不到他手下的地精身上有十五年內的傷口，而且工人們與地精苦力之間雖然工作量不平等，但起碼合作順暢，甚至部分工人還與地精有說有笑的。這在暴發戶的大老板手下，是很難見到的景象。
我對於這個報告了些工作，轉而不跌聲地誇讚我，有做利米特第二趨向的大胖子，第一印象很好。
“交個朋友唄？以後困難了好向你借錢。”我認真地對他如此說道。
胖子是個聰明人，沒有拐彎抹角地表達惶恐和尊敬，而是一口答應下來，還煞有介事地給了我一個借錢標準和接頭暗號，既沒有顯得惶恐，也沒有喜形於色，這個表現實在可以打滿分。潘德魯能有乃父如此這般的交際水平，結合他奇特的天賦，不怕沒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