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子們的攻擊緩了下來,甚至有女學生茫然地看著四周,對於這樣無意義又殘忍的戰鬥,是否真的有意義產生了疑惑,也有一部分是實在對居然還能發聲的那“堆”肥肉沒了興趣。
此時,依然掛在半空的“綠巨人”門伊婆不陰不陽地說話了:“先生不會是隻想給我們一個勝之不武的勝利吧?”
對於他的怒氣,我隻是笑,回問了他一句:“香不香?”
門伊婆臉上一呆,然後喃喃說了一句:“這不是飯菜的……這不是飯菜的香氣!”
下麵多少就亂了。
“這不是飯菜的香氣?”
“啊!我一直以為自己吃的不夠香,是隔壁桌的更香呢!原來是……”
“原來……這胖子血是香的?”
“胡說!一個人的血再香,能飄散來這方圓數百裏?”
愈來愈多人發覺了,在我看來,這段時間已經足夠潘德魯把骨髓裏潛藏的增益負增益的毒素都排出了,我終於開始第一次行使自己作為老師的特權,語言指導起潘德魯來。
隻是,我的話聽起來並不太像指導:“潘德魯,剛才是不是一開始很痛後來很爽?”
作為過來人,我知道潘德魯隻能嚎,說不了話,我繼續說道:“潘德魯,你之前之所以會那麼喜歡吹噓和表現,一刻也難以消停,不然就渾身難受,是因為你中了精靈果的毒。精靈果,在很多認真讀過大百科的人眼裏並不神秘,但是你似乎並不知道它對人體有多毒。雖然不知道,但精靈果對於人類的口味來說太特殊了,而你居然還吃了它,實在是頂級吃貨。看你的樣子,似乎並沒有經曆毒素燒身的痛苦,所以這些毒素已經極小概率地轉成了增益屬性的烈毒,入髓了。這樣的毒,可以讓你神清氣爽,意氣風發,讓你受盡打擊而不死,可是卻會在你體內埋下隨時疼痛得死去活來的隱患,非洗毛伐髓,不可盡去。”
我拿起筆在紙上寫下精靈果的一些特性和潘德魯的情況,然後繼續說話,此時,所有進場戰鬥的尖子們已經大概猜到自己被利用來解毒了,已經徹底停了下來,門伊婆更是臉色鐵青。
我記下了情況,再在後麵寫了一行字“此處必須找來赤子先生”,然後我放下筆,不顧他們的感受邊活動手指邊繼續說道:“我的確是在用殘酷的方法幫你解毒,不論是對你,還是對你現在的對手,我這樣做都是太殘酷了,對現場的來賓們來說,我也做得不恰當了。”
“但你要明白!”我突然聲色俱厲地怒喝起來,“就是因為你足夠重要,我不想你跌倒在精靈果的毒素下,才不惜讓你受罪,讓你的對手受辱,讓所有人陪著你我解毒!你明不明白!不許再鬼嚎!”
潘德魯似乎是明白了,雖然一時不能馬上停下哀嚎,但是也漸漸收斂和忍耐了起來。我心中欣慰他的進步和明理,門伊婆卻是終於爆發了,他往嘴外吐著冰渣,真的是冰渣,看來是位水係魔法師,而且是非常憤怒的水係魔法師。
“先生既然直接承認了,那麼,對我們這樣受辱的,可有什麼表示?”
我無所謂地一攤手,對他說道:“既然他得罪了你,那任你處置咯。我把這場決鬥由競技改為死鬥,讓孩子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總可以了吧?”
山間一片驚呼,也是被我天馬行空的殘酷給震懾到了。
沒有給任何人反應,我知道總會有人想明白的,尤其是不能讓門伊婆想明白然後製止死鬥,便趕緊搶先使出了殺手鐧:“孩子們,你們所處的大廣場下,埋葬著聖騎士奧菲的遺體,如果誰殺死了對方,我就給他帶走的機會——戰鬥吧,孩子們。而潘德魯……”
對於平民來說,贏回奧菲的遺體,幾乎就是財富和榮耀,以及貴族賞識的代名詞,而對於貴族來說,贏回奧菲的遺體意義更重。我看著這些眼睛瞬間紅了的尖子們,不顧門伊婆的怒喝製止,對迎來了第一波拳頭的潘德魯說:“潘德魯,站起來,聽我說。”
我對搖搖晃晃站起來,默默不言穩穩站住了的潘德魯繼續說道:“我很久沒有考核過你的修煉了,潘德魯。甚至沒有過問過,但你要相信,你對元素精靈的應用和理解超過了所有人,包括赤子先生!但你今天依然可能丟命!要想活下來,就照我說的做!這個操作很難,要求很高。但今天我就權當你已經達到了我的要求,照我說的做!”
潘德魯此時舉著拳頭護著要害,從嗓子裏擠出了好沙啞好震人心肺的一聲:“明白!”
“說難不難,你,把你掌握的所有屬性的元素精靈各抽一個出來,然後,把它們全部糅合成一個整體!注意了!元素精靈如人一般有四肢五官,而且,各係精靈更是不同。你必須!必須在所有地方!不留一絲縫隙地!糅合起來!不行的話,你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