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又歎了口氣:“他們的死鬥,我很難站位,也不知道自己應該站在哪邊。安難是我新交的朋友,對於我來說,朋友太難得了。蘭波卻本來就是我的一個身份,個中關係複雜難言,我不能告訴你們他為什麼會從我身上脫出,因為我也不知道。而我也無法說清楚自己對他的感覺,我很難把握自己的態度。”
“不參與,不幹預,安靜公平地給你們講解我對這場戰鬥的看法,這就是我想到的,我可以做,也應該做的事。”
“現在,雙方已經僵持了數分鍾,還沒有找到對方致命的破綻——很抱歉告訴各位,你們的午餐要晚點了,說起來,我口渴。”
我自娛自樂地嗬嗬笑,吞了口口水繼續掰扯:“咦?也許是聽到午餐,激發了安難的饑餓感,他的動作出現了些變形,有三支鳥羽差點被齊根斬下,哦現在是五根。別問我這個修為為什麼也能看得清,你們不懂爺的強大。”
說了些自我感覺霸氣的話,感覺好像往安難的境界邁進了一步,胸懷似乎都暢快了些,頓時解說得愈發意氣風發:“喲,安難似乎有些情緒,瞪了我一眼,在我說話的時候,蘭波趁他分神要斬斷鳥羽,卻被安難抓住淩空甩了半圈,雖然很快被蘭波掙脫,但是我發誓我看見蘭波的襠部了,居然不幻化一條內褲出來,老不休!”
“蘭波也瞪我了,啊!好犀利的目光,我要懷孕了!”
“你他娘的才是老不休!”安難和蘭波抽空同時說了一句。
他們說的口音和腔調都不甚相同,但意思一致,也許是因為情緒波動,同時都出現了一些破綻,所以在話音一落的時候,他們便分開了。
我嗯了一聲:“剛才來不及解說,但是安難扇了蘭波一巴掌,蘭波卻親了一口安難的額頭,嗯……好腐啊,這是不打不相識的基情?”
看他們一起瞪了我一眼,我趕緊改口說:“哦,我眼花了,是蘭波咬下了安難頭上的一根毛,安難抓下了蘭波臉上的一塊皮。”
看著分隔三五米,一地麵一懸空重新對峙的兩人,我略沉默一會,斟酌了下利弊之後,還是說了出來:“他們都拿到了對方身體的一部分,我想,這可以讓他們更快地發現對方的致命弱點。決定生死的一刻,很快就到。”
說出了這個,我就與他們一起沉默了起來,因為在解說的同時,我也有必要瞪大眼睛看雙方的一切,因為一會要死鬥的人不知道會不會就變成我了。
看著對敵雙方全神貫注全力以赴的樣子,我慢慢也進入了一種類似空靈的冥想狀態,耳中寂靜,腦中空白,眼前似有人似無人。也不知道這種狀態維持了多久,突然,我腦子再次閃過了那種霹靂一般的亮色,我陡然驚懼和緊張起來,情不自禁地,發泄緊張一般地大聲吼了一句:“來了!”
但是……
安難和蘭波同時看向我,顯得十分無語,安難還問我:“你喊那麼大聲幹嘛?我剛才隻是打了個尿震而已。”
我頓時氣暈了。你個烏鴉嘴!你個烏鴉都能打尿震你家大人知道嗎?
“我餓了,也想尿尿,一會可能還要被吳寧負糾纏,一起出殺招吧。”安難說道,然後看起來很無所謂地把翅膀上被斬裂了的鳥羽扯斷扔在了地上。
蘭波呸了一聲,把嘴裏含著的一片鳥羽吐在了地上,落在了一小堆鳥羽中間。
安難漆黑的左爪往地上一踏,激活了他丟下的鳥羽布成的魔法陣,這純粹魔力凝成的鳥羽居然也被他當成了布陣的道具。
“太嫩了。”蘭波卻說了一句,手指往下一點,淩空點向了他吐出的那片鳥羽。這本完全屬於安難的東西如今卻似乎已經歸他控製,在魔法陣的一個角落裏使勁地阻礙著魔法陣的形成。
“在我麵前擺陣,不自量力,你魔法的修為才多少?以為精確的操控力就夠了?時間賦予我的,可是遠超你的知識!”蘭波說著話,卻收了雙刀,任雙刀落在地麵,插在鳥羽間加強對這個我看不出效用的魔法陣的壓製。
“你的真身,我看出來了。你真正的弱點,我也看出來了。我可不是吳寧負這種繼承了少量知識,自以為看透了一切地亂解說的年輕人。”
我沉默地繼續聽著他說話:“我承認,即便我巔峰的實力,也拿你沒轍,可是,你讓我看透了你的身體,就是你最大的錯誤。現在,我就讓你看看,我一輩子最大的成果——”
“空間與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