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沽名(1 / 2)

猜到七號的名字,其實真的不難,要怪就怪七號對我不夠防備,在精靈族大合唱的時候,泄露了自己是康納底托遺孤的線索。在我完全接受蘭波的閱曆後,把她的名字,以及他的胖子老爸和胖子老弟潘德魯的身份都濾個遍,著實不算難的。

康納底托是被精靈族於近兩百年前滅的,它的遺孤在哪苟延殘喘蘭波並不知道,但是作為一個皇族家族,康納底托的子女是有嚴肅的起名規定的。翻一翻他們的族誌,其中甚至將是男是女何時出生第幾代後裔等等因素都一一列出,然後仔細規定每個字如何排布。

那本族誌很厚,可是作為一個閑得蛋疼老是背書的人,這種連大預言邊角料的字數都不到的書,蘭波順手看到然後就給背下來了。我甚至可以憑潘德魯的名字,推算出他們姐弟是第幾代後裔。要是有這些因素,我還推算不出七號的真名,我就要懷疑自己夠不夠智商從一件武器去看清楚赤子先生下的棋了。

哎,都是雜事了。我甩了甩手上的血肉,看了眼倒在我身前的屍體,一時真的有些迷糊,這個……算是我第一次自主殺人嗎?阿叢那次用突突戮心不算吧,畢竟沒有死,心裏還過意得去。

可是……我真的在萬眾矚目之下,殺了一個人了。

我有些神經質地歪著頭,再看了一眼伯勒淒涼的樣子,然後看向突然有些灼熱的手心,上麵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帶蓋住了掌紋的深黑色痕跡。

我略想了下就明白了,是伯勒說過的,殺了他就會遭受到的詛咒。是怎麼樣的詛咒來著?哦,好像是關於氣運什麼的,無所謂了,身上已經有一個伴隨了蘭波數百年的不死詛咒了,怕什麼?

“收拾一下吧,沒什麼好看的了。”我若無其事地轉頭,左右看了看臉色都有些難看的夏普和……安切利爾。

還是叫七號吧。

我卻沒有叫出口,總覺得開不了口,到底,還是心虛啊。

我徑直轉身,頭也不回地慢慢地往大廣場中心走。走了一半不到,將將到了沒人理的“拿穩別掉了”邊上,居然發現自己累了,果然心累也會影響身體機能的。

我歎了口氣,終於再次回頭,沿途的諸多裝備沒人理睬,但是夏普和七號已經把伯勒收殮走了。於是我抬頭,看向鴉雀無聲的山間:“還有一點時間開始午餐,請問還有人不服嗎?趕緊下場來吧。”

待現場安靜了十幾秒,我又繼續說道:“剛才我用可以普及或不可以普及的手段,逐個擊破了所有的隊長……叛徒做得不錯吧?名聲有些滑落了可能,下午我會沽名……哦不對,是重新刷聲望的,各位,敬請期待下午,以及午餐吧。今天的午餐,了不得哦。”

的確了不得,主菜是果蜜臊羊肉,一種可以讓人不顧吃相的美味。

赤子先生單手端著好大一個菜盤穩定而精準地傳送到了我身邊。那與其說是菜盤,不如說是一個大圓桌的桌麵,差不多夠五六個人圍坐著吃飯了。而菜盤上麵除了果蜜臊羊肉,都是一些調理膳食的素菜。

“老師辛苦了,我來給您送飯了哦。”赤子先生笑眯眯地朝我擠眼睛,居然給我賣萌,不過隻需要他這一個姿態,我的“叛徒”事件就再無影響了,頂多下午的“炸彈”丟出去,一切自然平靜。

“與會的人少了很多,讓他們在其他地方吃吧,你把這裏收拾一下,一會把擴音機關關了,那就在這裏吃吧,一會還要招待些人呢。”

赤子先生慨然應諾,用魔力隨意把一件四四方方的我忘了是什麼特效的大裝備移過來放好,把“桌板”在上麵小心放好,一絲都沒有顫動,然後就屁顛顛地跑去,看來是先收最礙事的“拿穩別掉了”。

我觀察了一下,那些八鏡劍的碎片他毫不憐惜地踩了過去,卻非常小心地擺弄起了“拿穩別掉了”的控製中樞,於是我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博勒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被赤子先生從頭利用到尾的悲劇!看似他在借用赤子先生的大勢,實則是被赤子先生充分利用了他所有技能和裝備的剩餘價值,不但著實搜羅到了幾個強人,而且連一直以為藏得很好的最終底牌八鏡劍,所謂的在我麵前第一次使用的八鏡劍,都被赤子先生看了個透。

連死亡,都被赤子先生輕描淡寫地抹去了影響。不,這應該是赤子先生有意為之的,從剛才七號不知是否下意識說出的那句“我不知道您為什麼猜出了他是關鍵”來看,七號和他背後的博勒,以及可能的夏普,都在某個領域進行著什麼不利於我的事情。

這樣看,我和赤子先生不過是聯手陰掉了一些隱患,實在不算什麼。

倒是有一點,從魂鏡製造技術產生的時間,以及博勒加入地盤的時間來推斷的話,我想,赤子先生大概……在四級魔法師,帶著我出來單幹的時候,就已經想展開靈魂課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