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吧？邪惡吧？偉大的其實不是我，是時間，是時間給了我一切。邪惡的……沒錯，是我，是我的欲望。”
“魔法很有趣，武術也很有趣，在我想來，起碼是當時的我想來，從石巨人處掠奪來了這些，能得到這麼有趣的東西，罪惡什麼的並沒有什麼所謂。”我突然又哈哈笑，“可是，我很快又發現一個問題，地精們……數萬萬人口，沒有人可以學會弓射和魔法，他們對於刀斧更加熟悉，甚至對於開礦的工具也更加得心應手。而且，沒有地精可以感應到魔法，沒有，即便是今日，依然沒有。”
“那時，我就發現了自己不同。”我又變成一個又哭又笑的老人，“地精曆史上唯一的魔法師，多麼偉大又不同的經曆。”
“但是我憤怒，當時的我很憤怒！我不但無法把自己的強大傳遞給我的族人，而且我找不到巨人族複仇了。隨著自己超出族人太多，我享受不到學習和傳遞知識的快樂了。而找不到仇人的煩悶，也讓我在一天天中，漸漸回想起來石人族的好來，我知道，其實有另一種更好的辦法去學習石人族的東西，但是起初我沒有想到，也沒有機會去彌補了。”
“這時，我想到了一個種族，在最初隻靠簡陋武器和身材就讓我地精族慘敗，隻能智取的種族——人類。”我冷冷地盯著山間的人們，尤其是其中不多的地精奴隸，情緒更是冰冷，此時積勃的情緒全麵控製了我，殺氣幾乎就要爆發，我趕緊自我開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仇啊。人類大勝的時候，不是沒有屠殺嗎？不然，我們地精對巨人族的憎恨為什麼比人類要高呢？”
我重新掌握了自己的情緒，然後趕緊深呼吸幾口，讓自己情緒更加平靜，被血腥記憶控製情緒可真不好受。實在來不了口，我隻有分出心神，讓元素體單獨說話，隻是聲音頓時就刻板了起來。
“人類應該感謝你們善良的天性，以及石人族。是善良的你們和石人族的犧牲，讓在最初就掌握了超出世界平均水平太多的我，沒有去人類世界複仇和屠殺，而是選擇了文化傳播和同化。”
“這不是曆史的起步，但這是大預言的起步，這就是大預言第一句所說的是——‘我們迎來了可愛的朋友，為我們帶來了可愛的果實和血腥的味道。’”
“我是曆史的見證人，也是參與者。”我看著沒有一個人不吃驚的場麵，年輕人的魂突然覺得很爽快，“我是在離開地精族，找到人類的時候，一步步走完了人類的地盤的時候，我才知道了大預言和大百科這兩本書。那時的我，很辛苦地找到了閱讀完這本書的機會。說起來，那時的人類，沒有那麼排外啊！而且，給我書看的，那位叫‘悟’的男人，的確很不錯。”
對於冷笑看著他們的我，所有人也是有些冷汗。
“看完這兩本書，我知道了神明，知道了元素精靈，知道了神明和凡俗的天差地別，知道了神明允許我們俗世擁有的力量極限，知道了我應該算是大弓手兼魔導士，知道了我學習了那麼多那麼久了，依然在神明的條條框框裏！”
我看著人們，說了句實話：“你們出生在近代，是幸運的，你們已經習慣了二書，習慣了它的強大，甚至二書對你們的未來並沒有定死。可是，作為曆史的見證人和參與者，我們那個時代的人是悲哀的。”
“那時，我已經差不多一千歲了，很老很老了，卻依然強大，甚至人類已經在我的教導下變強大了——如我所料，人類的確比地精更強。能夠被神明賜下專屬人類的二書，的確是夠強了。所以我有了些意氣和不服，我找到了很多想讀和喜歡讀書的，或者讀過一些書，甚或讀過一些二書的，一起搞了些事情出來。那時，我才知道，大預言說的‘可愛的朋友’是我，而我和一起讀書的人們，就是齊鳴百家……而很久以前率領人類打敗我們地精的領袖，就是後來的骷髏甲，而給了我二書看的悟，是骷髏甲的父親。”
“我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是我卻高興了，很久沒有過的學習熱情終於回來了。我找到歸隱中的悟，然後找到了……骷髏甲！”說到這裏，我的牙齒不知為何得得得地響了幾下，“不需要向骷髏甲辯論或互相學習，我看見他的第一眼，看見這個三百歲了還如同青年的男人，我就知道，他比我厲害，哪怕我當時有他沒有的魔法，和弓術。”
“當時的骷髏甲還是一個很盡職盡責的人類大部落的統領，是我給了他解放心中惡魔的鑰匙——雖然他也常見地不善弓，但是他學會了魔法，而且，一日千裏，你們是無法想象，可以有人在三年內……達到魔導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