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雙由著安娜處理,根本不會出聲嗬斥她下手過重,把好肉都切去了。幾分鍾過去,安娜已經初步摸索出什麼是最合時宜的切割力度,這全靠觀察宋小雙的反應!
如果合金刀刃割去傷口上的壞死皮膚和肌肉,宋小雙一點反應都沒有,說明還沒有傷到正常的組織,因為這裏的神經組織已經壞死,可以大膽的整;如果一刀下去聽到他喉嚨了憋不住吼了一聲,血液一下子滲出來全身都顫抖,肯定是下手過重了,傷到了還有救的肌肉;恰到好處的則是出血量少,宋小雙身體輕微顫抖但聽不到他的聲音。
這種看傷者反應來動刀的辦法實屬無奈,安娜現在努力追求的就是宋小雙不出聲,可惜剛才手臂一軟一刀下去立馬給整歪了,還有這該死的汗水怎麼盡往眼睛裏逛,安娜無奈的放下刀具,借擦汗水的時候休息一下。
宋小雙看著這樣搞也不是辦法,現在隻是肩胛骨部分去除掉了一些傷口的爛肉,看安娜的樣子好像壓力越來越大,他自己也被一陣一陣的痛楚折磨的夠嗆,牆壁上的電視早就因安娜的要求關掉了,安娜說放著電視她不能集中精力,這麼正當的理由宋小雙自然得支持一下,轉眼一想不還有手機嘛,幹嘛不用,打幾個電話興許安娜就搞定了?
安娜早就對宋小雙全程監控她動手割肉感覺不是味了,這是一種殘酷的折磨,如果他出聲罵兩句安娜可能還好受些,可是這二愣子真的很愣,即使安娜出手重了忙的一塌糊塗,他仍然隻是用眼睛瞪著鏡子裏麵安娜動手的場景,這純屬虐心的節奏。
當宋小雙說鏡子撲倒不看了,安娜已經能較好的掌握分寸了,打打電話和老朋友聊聊天,他的感覺可能要好些,安娜當即就答應了,想到這樣也好宋小雙有事情做,不再盯著她感覺壓力要小好多,由著他怎麼打。
宋小雙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機,反複的看了兩遍近期的通訊目錄,想著老爸老媽那裏不能打,萬一安娜手上力度大了些,自己忍受不住喊出聲來立馬露餡,鄭海玲肯定在上班打不通略過,劉曉晴電話直接聯係不上略過,劉思琪很少聯係略過,剩下的就是老劉、車輛救援部的趙淩萱姐弟、小師妹王冬苳和師傅、小師叔這些。
其實算來宋小雙的朋友並不多,以前的工廠好友都因為廠裏不景氣各自散開了,甚少再聯係,大家都活的不容易,宋小雙有自知之明一般不主動打電話聯係,因為一說起來就會扯到以前在廠裏麵工作生活的場景,大家在食堂裏海口天空的胡侃,這個說怎麼怎麼的,那個又說怎麼怎麼的,然而都成了美好的回憶了,宋小雙不想總是陷入這樣的回憶中,因為這種感覺十分不好受。
宋小雙撥了一個號碼,在等待撥通的時候用手示意安娜繼續,安娜自然明白這家夥是來真的的,也不客氣立馬下刀,動作超快割掉了一小條壞死連帶著皮膚的肌肉,發覺宋小雙悶聲不吭,心裏麵已經有了譜,暗道這個方法好,自己怎麼想不出來?
宋小雙根本已經無視安娜的動作了,他要用打電話來忘卻掉冰冷的刀刃切割肉肉的感覺,麻痹他的神經,讓這件事快些過去。
宋小雙撥打的第一個電話是老劉,這老劉可是人精一個,和他胡侃一些宋小雙能在後麵給別人的通話裏少露餡。電話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宋小雙想到莫非他把手機放在家裏而人跑出去了?
但是宋小雙還是打通了這個電話,老劉接通電話就急著問宋小雙人到底死哪兒去了,是不是進了局子裏待著出不來了?稍後才表示他覺得沒人陪同釣魚很沒勁,正在車站當摩的等客人剛才沒有聽見電話響。
老劉接著說廖老頭釣魚又愛搞超長路線,一出去就是上百公裏,都不知道他是釣魚還是飆車族?侄女鄭海玲倒是一到星期天就和他到老地方釣魚,不過看她一點心情都沒有,釣上來的魚還沒有跑掉的魚多,老劉不管宋小雙身在何處,明著說鄭海玲腦子裏有問題,而這個問題與宋小雙有關係,因為上上次釣魚的時候鄭海玲一接宋小雙的電話,全身精氣神立馬就足了,壓低聲音問宋小雙和鄭海玲是不是有啥超友誼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