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海玲想到此處,不禁暗歎一聲,看了靠著岩壁的宋小雙一眼,當著劉曉晴的麵拉著他腰測的衣服,輕聲的講述了宋小雙離開溶洞,到山洞外發送信息這段時間她的遭遇。
原來宋小雙離開後,鄭海玲就走到母親麵前,母女兩人相見自然是一番絮叨,鄭海玲看著母親抹著眼淚,講述了昨天到今天的一些事情。
清晨天還沒有亮就遇到了泥石流、山體滑坡這樣的意外。老鄭和趙叔為首所組成的旅遊團隊卻表現很好。
團隊裏像老鄭和趙叔這樣當兵出身的人,占了四成,所以遇事不慌亂,自控性比較強,團隊成員因此沒有走散開,還是比較完整,隻是老鄭和趙叔一個手臂骨折,一個小腿骨折,經過簡單處理後,詢問向導怎麼辦?
恰好孔妮妮一家三口在趙叔和老鄭的旅遊團隊裏麵。經過緊急商議,由老鄭和一名向導繞過山脊,避開尚未退卻的洪水,往回走看看擔當王河穀吊橋的具體情況。
向導正是孔妮妮的弟弟孔小兵,孔小兵不知道山洞的具體位置,但是他的老爸說會在沿途給他留下標記的,山洞外也會有人守候,免得走過了還不知道。
其他人都跟著留下的向導,到附近的一個山洞裏休息等待救援,給受傷的團隊成員進行簡單的治療。
鄭海玲從母親的回憶中,已經知道對於山鼠爆發的情況,至少孔妮妮的雙親是知道的,所以這個人數不多的旅遊團隊是第一批進入溶洞裏的。
話分兩頭,在向導帶領十多人的旅遊團隊往山洞進發的時候,老鄭和孔小兵繞過山脊,從山澗後方的峽穀回到機耕道上麵,順著大路趕到擔當王河穀邊,結果自然是望河興歎,那個時候的河水流量還處於高峰期,想要遊泳過河難度不是一般的高,兩人不得已隻好往回走。
在走回到小灌木裏附近時候,已經能夠看到山澗裏的水都退去了,老鄭提議穿過小灌木林,盡快趕回山澗然後往山洞走,孔小兵身為獨龍族向導自然不同意。不光小灌木裏麵山螞蝗特多,下麵的淺水區域雜草從中,更是布滿了被洪水衝下來的螞蝗,人從旁邊經過受到攻擊是妥妥的了。
不過隻是弱冠之年的孔小兵如何爭得過老鄭,老鄭牛脾氣一上來也不管他,徑直往小灌木裏竄,孔小兵隻好跟上。結果穿過小灌木倒是沒有驚動多少山螞蝗,兩人身上隻有幾隻而已,悲催的是老鄭畢竟手臂受傷還綁著夾板,行動有些不便,一個不注意跌倒在水窪裏,可以想象渾身布滿螞蝗是怎樣的一番恐怖的情形!
兩人手忙腳亂的處理好螞蝗後,好不容易根據獵人慣常的標記找到了山洞附近,被守候在山洞旁的向導發現,老鄭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
他身上有太多的螞蝗咬出的血洞,注入了很多的螞蝗素,這東西有抗凝血的特性,所以一路上他身手的傷口都在不斷的流血,加上手臂骨折,再是鐵打的漢子也得認輸,何況老鄭都已經過了六十歲了。
進入溶洞沒有多久,講述了擔當王河吊橋被毀,暫時回不去後,老鄭就撐不住了,陷入了虛弱的暈厥狀態,趙叔用幸免於難的唯一一部手持機,發送求救信號的時候,特地把老鄭的情況點了出來,因為他是進入溶洞裏麵傷勢最嚴重的人,這裏麵不包括後來進入溶洞的其他團隊重傷員!
至此鄭海玲方才明白為啥短文信息上,老鄭的傷勢被特意的點出來的緣由,母女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給老鄭處理傷口,他身上的傷口太多,在鄭海玲給注射了兩支葡萄糖注射液,感覺他的身上發抖的趨勢趨緩後,鄭海玲稍稍放心。
看看老鄭身上已有的敷料,覺得靠消毒液和藥棉抹去傷口的膿血是真正的浪費,一把接過母親手裏的褐色T恤,還有用來裝水的扁水壺,走到溶洞靠裏邊的水潭邊,打算重新在崖壁上接上一水壺山泉水,然後把沾血的T恤在水潭裏麵清洗好。
她怎麼也想不到,正蹲著用扁水壺接山泉水的時候,旁邊的水潭水體裏麵,突然竄出兩條黑漆漆的奇怪物體,奇快的向她襲來!
鄭海玲神經向來敏感,頓時覺得渾身無力栽倒在水潭邊,看到兩個吸盤狀,外表還有粘液的奇怪物體已經按在她的手上,鄭海玲還沒有看清醫蛭的全貌已經立馬暈厥,後麵自然是大夥趕緊的跑到水潭邊,卻因為醫蛭和獨龍族村民的特殊聯係,人群和醫蛭之間陷入僵持的狀態。
木依依對於醫蛭也一無所知,眼見情況不對勁,覺得唯一能救鄭海玲的還是得靠宋小雙才行。宋小雙潛入渾濁的河底,然後徒手攀上數十米高的崖壁,給木依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覺得宋小雙應該是力挽狂瀾的人物,沒有猶豫打著強光手電就衝出了溶洞,順著山洞跑出去告訴宋小雙鄭海玲出事的消息。
至於是什麼原因導致鄭海玲被兩條醫蛭襲擊,宋小雙已經說了他的猜測,鄭海玲是不信的。至今她還對那個在脖子上咬她一口的女殺手,表示很憤慨,即使是宋小雙說她身體內的血毒餘毒,是引出兩條醫蛭的原因,鄭海玲即使是腦洞大開也不敢相信有這事,雖然事情真的是發生在她身上的。
鄭海玲這一說就是好久,宋小雙一邊聽著她的講述,一直在監視著山鼠的動靜,發現上百隻的前鋒山鼠,隻是在山洞入口處徘徊,卻不進來,讓他感覺很不好,直覺已經在心底的某個角落裏反複的提醒他,這是山鼠的計謀?
在鄭海玲簡單的描述一遍她所了解的事情後,她和宋小雙都把目光,再次投向依著岩壁站立的劉曉晴,好像是在重新審視一番。
劉曉晴對於兩人的疑問自然是明了,無非就是她和小陳是如何到這裏的,而且好像身上沒有被山螞蝗襲擊過的痕跡!
劉曉晴回頭掃了一眼溶洞裏麵熱鬧的景象,一手拉著宋小雙一手拉著鄭海玲,往山洞前麵走了幾步,小聲說道:“那個,為啥會跟著你們兩人,這個不必解釋了吧?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瞞著,發現你們到了布卡旺村後,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大隊人馬當然是不能過來啦,車子和設備都在孔當,兩輛越野摩托車剛好坐四個人,趕到布卡旺村裏。都知道的哈,國安的牌子還是含金量很高的,所以我們捏造了一個理由要趕緊過河,順著機耕道到大山某個地方辦案,救援指揮部和橋頭的那個搜救隊領隊自然是放行的,所以你們過來沒有多久,我和小陳都過來了。怎麼避過螞蝗的襲擊是內部機密,問我也不會說的,不然會違反條例的。後來嘛,天黑了自然得找一個地方宿營,巧合的是宿營的地方,能夠看到幾個搜救隊都往這裏靠攏,而且還燃起了一堆篝火作為信標,你們兩人自己說說看,搜救隊前進的目標地點和我們小組的目標地點重疊,能不跟著來看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