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的黯啞聲音則是高速飛行的彈頭,被安娜強行用液化金屬能力拉扯成金屬箔,突然增大的表麵積受到空氣的阻隔快速停頓下來,有點類似於自動雨傘彈開骨架的聲音。
在這些聲音響起的同時,安娜注意到灌木從裏飛濺起了血跡,知道自己的鋼珠彈已經擊中那個開槍的傭兵,但他還沒有死,精神力探查到已經停止射擊,安娜趕緊的把注意力關注到嵌入左腿的兩顆彈頭,用液化金屬能力稍微改變彈頭的外形,阻塞住血液往外流,以免滴落在地的血跡暴露她的蹤跡,忍著痛從一側快速通過,疾行了好遠一段距離,還聽到趕到灌木叢附近幾個男女的呼喊聲,依稀聽見開槍的傭兵被喊做傑瑞,頭兒什麼的。
至此安娜知道她擊傷的那個傭兵,正是這支傭兵團隊的頭領,在她經過的路途上預設埋伏,應該是想為早上栽在她手裏的兩名傭兵報仇。可能是考慮到安娜的殺傷力確實很大,後來傭兵就暫時中止了搜捕行動,給了安娜以喘息的機會,找到了一個山洞去除腿上的彈頭。
灌木叢的遭遇戰,要不是距離超過了七十米,她的控製金屬的異能力變弱,同時還得用金屬液化能量防備著射來的子彈,將子彈變成一張金屬箔減速免除傷害,那個傑瑞當場就被幹掉了。
......
正當安娜在山洞裏用精神勝利法轉移注意力,減輕傷口痛楚的時候。在山嶺的另一麵一個溶洞裏,特殊照明燈具光線的點綴下,溶洞一角,傭兵頭傑瑞隻是穿著一條內褲,靴子還穿在腳上,身披一條毛毯坐在一處石台上,他身上胸腹部、大腿、手臂處共有十多個已經變黑的血洞,有幾處已經經過處理,覆蓋上了自粘醫用敷料,偶爾還有血跡從敷料裏滲出。
那個叫仙蒂的火力支援手,戴著醫用手套正用鑷子伸進他的傷口裏,一番鼓搗後終於又取出一顆鋼珠彈,放進石台上的一個微型醫用托盤裏,托盤一頭已經有好幾顆同類型的鋼珠彈,一頭是侵透血跡的藥棉。
因為麻藥會麻痹神經,是出任務的傭兵的大忌,傑瑞隻有嘴角含著一節木棍,免得過於疼痛時候咬著舌頭。
“傑瑞,難道奎因和麗莎的仇都不報了嗎?他們可是跟了你好多年的人了,怎麼不幹掉那個該死的安娜,要不是她,奎因和麗莎也不會死,真他瑪德的操蛋任務,說好的宰掉人就走,結果還沒有行動就變卦了,搞什麼活捉的把戲,加的二十萬歐也買不回奎因和麗莎的命......”手臂上肌肉鼓脹的仙蒂,一邊在傑瑞的傷口裏用鑷子試著弄出一顆鋼珠彈,一邊小聲的抱怨道。
“夠了,仙蒂!”傑瑞的臉上顯出憤怒的神色,吐出嘴裏的木棍,一隻大手揪住仙蒂的衣領,把她拉到自己眼前,低聲吼道。
看到仙蒂絲毫不懼後,又悻悻然的鬆開揪住仙蒂衣領的大手,低沉的道:“從加入傭兵的那一天起,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死在出任務的途中,也比整天泡在酒館裏,無所事事酒精中毒而死好很多,班傑明加的二十萬歐,我已經一人十萬打到奎因和麗莎指定的賬戶,等到任務結束,還有一人四萬歐的尾款打入指定賬戶,什麼是傭兵,仙蒂你很清楚,如果再出事,也是一人十萬歐,班傑明不給不行!”
傑瑞所言讓仙蒂無言以對,她也知道傑瑞沒有征得班傑明的同意,私自到安娜前行的路上設伏,應該就是打了主意要幹掉安娜那個賤人的想法,可惜功敗垂成,傑瑞身上被穿出的孔洞證實了一個問題,安娜不是憑著僥幸殺掉奎因和麗莎的,她有這個實力,班傑明的二十萬拿的燙手。
十分鍾後,仙蒂已把傑瑞身上其餘的鋼珠彈取出,在傷口處覆蓋上自粘型醫用敷料,傑瑞接過仙蒂遞過來已經顯得破爛的叢林吉利服,快速的穿上,看著正端著醫用托盤往外走的仙蒂道:“出去告訴他們,都給老子把防彈衣穿上,興許運氣背的時候還能擋一擋,誰不聽立馬滾蛋,去把奎因身上穿的一件防彈衣弄下來,我的那一件已經在灌木叢裏報銷了,沒有它,早就沒命了......”
仙蒂不置可否,走了好遠還聽見傑瑞的自言自語:“還好在灌木從裏沒有采用跪姿和臥姿射擊,不然哪裏還有命在?”
走出去的仙蒂不由得身形一頓,久經沙場的隊長傑瑞竟然有懼戰的趨勢,難道這個傭兵團隊已經氣數已盡,還是因為奎因和麗莎的死,讓傑瑞暫時亂了分寸?仙蒂想到此處,還是決定按照傑瑞的吩咐辦,快步離開,雖然奎因和麗莎已經被裝進裹屍袋裏,衝上了惰性氣體保持短期不腐,弄防彈衣有些麻煩還是得弄,畢竟傭兵團隊裏少了傑瑞,絕對是會散夥的。
傑瑞整理了一下身上已經是破洞裝的吉利服,往左麵的溶洞角落走去,走了一段路,在一個拐角處就傳來說話聲,傑瑞心裏一動,暫緩走過拐角,躲在旁邊聽著。
“傑瑞這頭蠢驢,已經有兩個手下死在安娜的手裏,還不吸取教訓,想要重傷安娜後再用言語羞辱她,不然怎麼開始兩槍隻是射在她的一條大腿上,這是妥妥的想把她弄殘廢的節奏,不過他這麼一搞,倒是試出來安娜能力的深淺,能讓彈頭在頃刻之間變成薄如蟬翼的金屬箔,這樣的能力以前是絕對沒有的,難怪教授會更改計劃,想要捉活的。朱蒂,你就一點不知道教授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