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我是你的,永遠(2 / 3)

“呃~”公冶不會武功,自然反抗不能,蹙眉痛嗯一聲。

“這是證據,嗬嗬~你逃不掉的了,公冶……”靳長恭舔了舔他破皮的脖子,笑得邪惡而輕挑,就像偷腥的采花賊。

靳長恭下了馬車,看著十三縱隊神情一緊,立即胯馬下身,齊齊跪在地上,垂下腦袋。

“皇宮縱隊十三禁衛軍,特前來恭迎聖上回宮!”

看著精英十三禁衛軍,一百二十人淋雨,跑在地上,那軍人鐵血的氣勢,令一些閉門的家家戶戶,都心驚不已。他們在聽到禁衛軍稱呼的“聖上”二字,就已經嚇得關門都關不及了,就怕現場又會發生一場血洗的屠殺場麵。

她凜冽地站在馬車前,縱隊十三禁衛軍亦似雕塑地跪著,堅定不移。

“是他讓你們來的嗎?”靳長恭離開皇宮時,憑她跟花公公的武功,自然無聲不息,誰會知道她出宮,並且這麼巧在她必經入宮的道路上,派了一隊人前來護送。

除了,花公公這個跟她“同謀”的人,別無他人!

“皇宮縱隊十三禁衛軍,特前來恭迎聖上回宮!”他們的回答,仍是這一句。

靳長恭踏著水灘,無畏風雨席卷,帶著一股壓人的氣勢迫來,她聲音低沉道:“他憑什麼幹涉寡人的行蹤!他在哪裏?”

“陛下,皇宮縱隊十三禁衛軍,特前來恭迎聖上回宮,花公公有事需要處理,特命屬下前來保護陛下回宮。”縱隊十三的少將無畏懼地平靜道。

縱隊十三禁衛軍乃花公公直隸下屬,他們對他的忠心絕對比靳長恭深,更重要的是花公公變態心狠手辣,他親手訓練出來的下屬,自然也不一般,既熬得過生不如死的折磨,更加不會怕死!

靳長恭氣結,當然她氣的不是縱隊十三禁衛軍,而是花公公這廝!

“寡人,要是不回去呢~?”她冷笑一聲,負手眯眼道。

“刷刷”一百多人突異起身,抽出腰間的軍刀,麵無表情地抵在脖子前。

“若陛下不願意跟屬下們回宮,那我們隻有自吻在當場,以此為代價,洗刷我們無法完成任務的恥辱。”

靳長恭並不出聲,薄薄的雙唇抿成一線,烏黑的瞳仁冰冷地睨視眼前的禁衛軍。

連止蘭都愕然,怔忡半晌。

他們竟如此逼迫靳帝,到底花公公下了一道什麼樣的命令,才能令他們這麼瘋狂,不顧一切!

透過他們的表現,靳長恭覺得她好像看到花公公就站在她的麵前,執拗而瘋狂,不允許她以任何的理由逃避他,就算她選擇放棄他,他也要逼著她來重新麵對他,即使是責罰,即使是憎惡,他也要存在於她的眼中。

“走!”冷喝聲突然從人群中爆開,靳長恭矯健一轉身,臉色黑沉地率步就跨上一匹馬,勒馬就朝著宮門跑去。

縱隊十三的禁衛軍皆一怔,立即放下手中的刀,跨馬跟著她一道朝宮門奔馳而去。

瀟雨聲聲,那一隊人馬漸行漸遠,可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止蘭好笑地搖了搖頭,持傘站在車窗邊,朝內低語道:“少主,靳帝跟縱隊十三禁衛軍,已經離開了。”

車內的公冶,修長白皙的手指正摩挲著脖子上那微微刺痛的“證據”,烏墨一般的長發披在**圓潤的肩頭,形容秀美,他微微一笑,啟音道:“嗯,你去通知靳微遙,這一次會麵……暫時取消。”

止蘭神色一驚,皺眉道:“少主,您難道打算放棄這次合作?”

“合作自然繼續,隻是交易對象,也並非他一人不可。”公冶指尖輕輕劃過脖子,落地跌落在地上的清灰色衣服。

雖然她已經離開,可是屬於她曾經停留過的味道,卻在這狹窄的車廂中,留久不散。

回到皇宮,靳長恭依舊沒有看到花公公的身影。

她立即召見的工部尚書,差點沒把工部尚書嚇死,不過很快他了解了靳長恭詢問關於北城護牆的事情後,立即精神一振,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經過說明。

原來北城城牆倒塌時,工部尚書曾派人去實地勘察過,發現有人為毀壞的跡象,卻沒等他們理出頭緒,城牆竟然再次轟然倒塌,他曾將這事拿來跟戶部的羽尚書商議。

那個時候羽尚書對此事十分關心,並且立即上報給朝廷撥放修緝的款項,那時候工部尚書十分興奮與感激,卻沒有料到當款項從上撥下來的時候,數目卻大大地打了折扣,那個時候工部尚書十分不解還有鬱悶,就跑去找戶部尚書理論。

結果可想而知,工部尚書最後是灰頭土臉回來的,此時款項雖然撥了下來,卻根本不足以修複毀壞的牆體,這件事情他本意是想上報給朝廷,可是一封一封的奏折被積壓下來,根本就達不到預想的效果。

甚至他還因為得罪了戶部,落得工部越來越落魄潦倒,手上能用的人屈指可數,到後來要不是由息子豐在裏麵幫襯著,恐怕工部的尚書一職早就被撤下換人頂上了。

“你說,城牆第一次倒塌是由於人為影響?”靳長恭神色莫測,問著跪在地上的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偷偷地看了看靳長恭,其實心裏十分害怕,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哪一句話得罪了她,就會落得個頭身分屍的下場。

“陛下,這,這臣,也不敢肯定——”

“什麼不敢肯定,你既然這麼說,難道不是因為有懷疑的地方嗎?”靳長恭冷哼一聲,打斷了他含糊的話。

工部尚書一顫,趕緊道:“是,臣,臣看到城牆的石塊,有些粉碎得特別厲害,有些則很規則地掉落,實在不像是自然,反倒像是有人故意將其弄壞,不過——”他臉色有些遲疑。

“不過什麼?”

他有些怕怕地,可看著靳長恭那魔魅一樣的眼睛,所有不敢的話都自然而然地說了出來。

“那城牆皆是用堅固異常的巨石壘成,非一般人力能夠撼動,若真是有人故意毀壞,可能性,應該不大才對。”

“你說城牆有些石塊碎得特別厲害,有一些則整塊跌落,那你有想過,為什麼會是這樣嗎?”靳長恭眸光異彩一閃而過,感覺找到了關鍵了。

“這……臣確實想不到,若真有人用大型的攻擊器材,我們也該收到消息才對,可臣問遍了周圍的居民,都說隻聽到一聲巨響,跑來一看,城牆就倒了。”他也感到奇怪,所以一直以來也不敢聲張,隻是暗中想點辦法調查。可惜依舊一頭霧水,沒有半點收獲。

“若不是外在,而是內部呢,比如說,那碎得特別厲害的石塊,與那些摔得整齊的石塊,雖然模樣相似,但材質不同,甚至脆弱得多,會不會就是那一片正好能夠造成突破點,要知道千裏之堤,潰於蟻穴?”

工部尚書一愣,久久沒有回話,腦子不停地回憶起當初看到的場景。

驀地,他眼晴一亮,連聲道:“沒錯,當時我太著急,沒有細查,可是那質地的確有些區別,可惜為了重新修緝好護城牆,那些疑點都被收拾幹淨了,哎!”

說到最後,他眼神一黣,歎了一口氣。

“無所謂,你就去好好查一查,這批材料是從哪裏運進,還有戶部的人是不是經常跑來找你們麻煩?”靳長恭渾然不在意這些小線索,因為她大概知道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了。

工部尚書驚訝靳帝竟然會關心他們這種小事,看她神色嚴肅,卻沒有以往表情的邪佞危險的表情,心下多少安穩了些,於是一五一十道:“自從護城牆倒塌後,戶部與我們工部便是勢同水火,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人前來搗亂,好像每一次我們修好一部分,也會被他們蠻橫地搗毀,本來我們請來的工人約有百名,但是隨著戶部那邊的人,常常以各種方式威脅利誘,他們走的走,跑了跑,甚至若有人不從,還有不少人牽家帶口的被殺了……”

說到這裏,工部尚書枯黃的臉,帶著一抹悲切與無奈,牙關咬得死緊。

“放心吧,從今以後,戶部的手就不會支得那麼長了,寡人會重新讓戶部撥款下去,並派羽林軍前去幫你們工部修緝城牆,若有要求便上奏折,寡人會酌情處理。”靳長恭淡淡道。

工部尚書瞪大眼睛,難以置信,他顫聲道:“陛,陛下,這,這——”這是真的嗎?他的一句話,終是沒有問出來。

“下去吧,趕緊著手處理。”靳長恭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工部尚書直到站在內閣外,都還是一臉魂遊的狀態,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麼天大的好事情,天上才會掉下這麼大一塊餡餅砸在他的頭上。

“暗一。”等工部尚書下去後,靳長恭對著空氣開口召喚自己的暗衛。

暗一蒙著一張臉,身手鬼魅一般從角落躥出,來無影去無蹤,就是他們的本領。這是最近皇陵那幾個老頭兒分配給她的助手,不得不說,這十六個暗衛比她想像中還要還得厲害。

想到這裏,靳長恭眸露笑意,那幾個老頭兒分明是在使詐偏心,明明派給靳微遙的暗衛都隻是一些學過隱匿之術的普通高手,卻是她這十六位卻絕對是百裏挑一的高手,並且都身懷一技。

“陛下,有何吩咐?”暗一跪地凝聲道。在暗衛中負責調查,他的輕功與頭腦是十六位中最強的。

“去查一查羽桀是不是跟別國的什麼人接觸,派人好好查一查他的府邸,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入。”靳長恭迅速交待完,暗一頷首,起來便閃身而去。

靳長恭步出書案,走到書房中擺放的紫檀錦紅薔薇的軟榻,軟軟地躺了上去,揉了揉緊繃的眉宇之間,雙眸懶得無神地盯著一處空氣,心中思緒萬千。

感覺肩膀酸痛酸痛地,可是卻沒有人會敢替她按摩了,感覺空氣裏幹淨得讓人嗅不到別的氣聞,那一抹永遠跟隨著她的馥鬱馨香消失了,那總是聒吵的纏人的聲音,也消聲彌失了。

靳長恭氣息微重,攤開四肢,像懶懶的冬蛇一樣,平攤著。

一會兒,她感覺不舒服,又翻轉了身子,撲在軟榻上,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感覺不舒服,又翻轉過來。

就這樣,不知道想什麼,還是因為什麼都不願意想,她拿起一個枕頭將頭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