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它的腦袋,靳長恭一躍而上踏在它的背脊上。
早在聽到那一聲突兀的嘯聲的禁衛軍們都急忙趕來,當他們在廣場上看到一隻巨大的英武金雕立在閃光熠熠的陽光下,就像古神化中描述的那種神獸,而此刻神獸身上還站立著一道似仙似魔的人影。
他長發飄揚,雖然白衣上的血漬已經幹涸卻反而像一朵朵深褐的花蕊,手上拷著兩條鐵鎖鏈長長拖動,就像墮入黑暗的魔神,陽光下他的表情都模糊成一片,讓人難以辨清他的五官長相,可憑他一身高貴挺拔的站姿,就能分辨他必定是一個氣質出眾的人,一陣清風拂過,隱隱有種飄飄欲飛的錯覺。
“你,你是什麼人?竟然敢私闖皇宮!”他們舉起手中武器,慢慢逼近。
靳長恭隨意地掃視了他們一眼,暗道:這些都是她的人,打了傷了都不好,幹脆不理不睬地離開算了。於是便命小金展翅飛翔起來,那展開數米的翅膀,激流起的狂流令宮中侍衛都不由得退了一步,下意識掩麵遮過那令人睜不開眼的颶風。
很快,當一切平靜後,他們一愣迅速放下手時,眼前早已消失了那一隻神聖的金雕跟人。
呃——究竟發生什麼事情,那一對雕跟主子究竟是來幹嘛的,話說回來,那人是那雕的主人嗎?如果是,那也忒彪悍了吧,這麼誇張的座騎簡直就是神仙待遇了啊!
雖然搞不清楚那一雕一人跑來皇宮做什麼,可是他們還是立即去搜查看宮中有沒有什麼閃失發生。
就在小金載著靳長恭一路朝國院闡福寺趕去時,她就在高處不停朝著下方搜尋暗帝一夥的下落,最終一無所獲,此刻她心中已有存在了最不好的打算了。
一路上她試著冷靜地想了很多,既然這個靳國皇帝原本就不屬於她,那麼即使失去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她相信自己即使不做皇帝,遠遠離開靳國依然可以很好地活著,可是……隱隱心中就是覺得不甘心,她發現她舍不下花公公、契、鶴商族的他們,還有她曾經所努力的一切……
有時候她曾想過,如果她失去了永樂帝這個身份,是不是表示她將徹底失去他們,而如果她失去了靳國,她還能去哪裏呢?
穿越到這個時空中,她好不容易令自己接受了一個身份,也將自己代入了角色中,準備就此好好地生活下去,偏偏好不容易努力的這一切都被暗帝全部奪走了。
想她自從恢複了前身的記憶,她就打算將真相永遠地隱瞞下去,甚至還特意找到那一對暗帝曾為她十三歲時打造的一對雕著他們名字的玉雕娃娃,將自己的那一個玉雕娃娃毀去,想將自己的真實身份永遠埋藏。
可惜縱然她再機關算盡,也鬥不過這強悍的命運。
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最終還是要失去。
其實她剛才那麼急切地離開花公公,除了一方麵是因為想要去阻止暗帝正式登基,別外一方麵就是因為她有些害怕麵對他的質問。
昨夜,他們已經徹底“袒程相見”了,他恐怕已經懷疑她的真實身份了吧,如果當她不再是靳帝,他還會像以前那樣對她嗎?他還會對她關懷備置,還願意為她奮不顧身,對她至死不悔的的……忠心嗎?
她不敢賭,也不願意去麵對那個可能的萬一……她也賭不起!
“咚~咚~咚~”不遠處傳來三聲鼎銅鍾樓的敲響聲,那遼遠而鳴耳的鍾聲令靳長恭神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