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才一拳將靳長恭與蓮謹之逼出來的方錯則晃了晃一身的灰塵,在看到靳長恭一身女子裝扮時眼中一亮,嘴角咧出一抹淫邪的笑意,但是在看清她很平坦?的胸部,與臉上包裹的團團繃帶瞧不清五官的臉時,頓時有些意興闌珊。
“你說誰的男人是蹩腳無能男人?”靳長恭是一個極度護短的人,一聽這話便不樂意了,她眯起眼冷冷地注視著羅烈,然後像示威一般將蓮謹之攬進懷中。
羅烈一看靳長恭那副不爽維護模樣,像是看見什麼笑話一樣“哈哈哈”大笑起來:“怎麼,聽見我說你的男人你不高興了?”
雖然他在笑,可是靳長恭卻沒有錯漏他眼底泄露出來的暴虐氣息。
不知道是哪裏露出了破綻,歌笑嫣竟似所感地朝他們對峙的方看一眼,靳長恭餘光一直留意著她,此刻她心中一番算計,頓時麵上表情一變,將一直沉默由著她處理一切的蓮謹擋在身後。
她的表情既糾結,又一副害怕“愛人”受傷害的模樣,艱難道:“你,放了我的男人吧,我們剛才隻是來不及逃走,並不是故意躲在那裏偷聽的,如果你能放過我們,我、我什麼都會答應你的。”
不管歌笑嫣了不了解“靳長恭”,但關於“靳長恭”的傳聞估計也聽聞過不少,此刻她的故意示弱,她不相信她還能懷疑得下去。
“哦,什麼都答應我?”羅烈故意拖長音,一副不懷好意地睨著她。他並不是一個愛好美色的男人,不過一般男人聽到這種話,都會不由得朝著那有“色”的一方去想。
雖然他覺得黏碎一個男人的骨頭,聽著那淒烈而絕望的尖叫會令他很興奮,但不得不說眼前這個奇怪的女人稍微引起他的一絲興趣了。
在知道他是那個暴虐成性,喜歡殺人折磨人的六區獄長還能夠這麼鎮定地跟他談條件,還是為了維護一個無能的男人,這倒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
他稍微分了些注意開始從頭到腳地打量起靳長恭,柔亮順滑的長發及腰,額頭細碎的發絲遮掩了一部分額頭,剩下的部分及半邊臉頰都被白色繃帶綁起,僅露一隻眼型偏長,瞳仁漆黑似點墨的的眼睛,雖然她的五官模糊不清,不過從那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跟纖長的脖子來看,算是膚若凝脂,讓人流戀忘返。
“將臉上的布拆下來。”他突然道,他很想知道她究竟長什麼樣子。
靳長恭表情一怔,而蓮謹之則將潤唇抿得青紫。
“柳姑娘……”蓮謹之語氣一緊。
“等一下如果能夠找到機會你就自己先跑,別管我,我脫身後自然會追上去的。”靳長恭側過臉,動了動薄唇,密音傳進他的耳朵裏。
蓮謹之聞言,卻搖了搖頭,出聲道:“我不會獨自一人走的,況且就算我最後逃了,也一樣會死的。在這裏離開了你,我去哪裏都不會安全。”
他悄然從背後拉住她的手,溫暖的溫度與溫涼的溫度交織交融著,透著不肯背離的堅決。
靳長恭被他難道主動的“輕薄”舉動弄得愣了一下,想著他說的話不由得唇畔逸出一絲笑聲。
也是,如果她有事的話,憑他一個人估計也活不了了。
那麼他們現在算是禍福相依了?
“六獄長,其實我臉上有很深的傷痕,如果將繃帶拆了的話,那樣子恐怕會嚇到各位呢。”靳長恭很純良地瞅著他,聲音越說越說,十足為難不願的模樣。
“拆了!”羅烈的假像溫和隻維持了一瞬,便徹底垮了,他那一張偏長型的臉此刻刻薄而凶惡。
“為什麼一定要拆掉我臉上的繃帶呢,我臉上有傷,就算拆了,也隻不過就是一張夜叉臉罷了。”她揪著領間,後退一步,“淚眼”婆娑。
“咳咳,柳姑娘……表情太誇張了。”蓮謹之被她後退的時候撞了一下,他看到她的“表演”偏過臉,在她身後極小聲地提醒了一句。
靳長恭表情一僵,原本欲“羞憤欲泣”的表情就被他一句扼殺在搖籃中了。
“你如果不拆掉,相不相信我馬上就殺了你的男人!”羅烈冷笑一聲,十足的土霸主模樣。
靳長恭看他眼睛透著濃濃不悅不似在說笑的神情,便“識趣”地猶豫一下“顫巍巍”地伸手拆著,她一邊拆一邊暗中觀察著環臂觀望的方錯,他此刻守在歌笑嫣身邊,而歌笑嫣則有些看不耐煩眼前這出鬧劇,淡淡瞥了他們這邊一眼抬步走人了。
自然方錯也是一直跟著她離開。
靳長恭剛繞完一圈綁帶的手一滯,眼中徒然一亮,暗暗地等著她離開,此刻她手中的動作更加慢吞吞的了。
這時那廂的羅烈早已經等不及了,他直接一個閃身衝過來,便朝著她的臉上的繃帶抓去。
靳長恭沒有料到他會突然攻擊,下意識矮身一蹲錯過那一抓,順便反手將身輕的蓮謹之推開攻擊圈內,再踢腿一擋。
顯然羅烈被靳長恭那俐落的反擊怔住了,原來以為絕對會得手的一招,卻落了一個空。而靳長恭則趁他恍神錯愕間,將早就握在手中的一根細長銀針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進他的身體。下一秒,羅烈便頓住了,所有的動作都停止定格在這一瞬。
靳長恭這才暗呼一口氣,伸手擦了擦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而蓮謹之在穩住快要跌倒的身姿時,一回眸便看到那詭異的一幕,頓時他繃帶的神情鬆了稍許,看著靳長恭那假意擦汗的動作,抑不住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就在他們兩個都為解決了一件棘手的事情而鬆一口氣時,卻不想這時候原來該離開了的歌笑嫣竟原路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