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陛下,您該成婚了(1 / 3)

無彈窗,看的爽!多謝支持摘書網! 挺上口哦 ^_^ www.ZhaiShu.com 章節名:第二十四章 陛下,您該成婚了

身兼一身風塵疲憊,靳長恭安排好莫父與莫巫白後,便回到養生殿梳洗沐浴,她入浴一般不假手於宮中奴仆,也不喜好鋪展浪費,在水中注牛乳,撒花瓣,放香精之類的,通通鄙棄,基本上親力親為地簡單清洗。

此刻她身著一件質地輕軟,垂感極好的雪綢裏衣,傾瀉而下的墨發微濕披於肩上,諾大的寢宮已摒退宮人,她赤裸著雙腳,踏在狐絨地氈上走向床畔。

殿中煨散暖香撲麵而來,迎麵牆上一張羊皮紙的地圖,泛黃微舊,細紗雪紡的角落錫鼎裏有嫋嫋的沈香青煙升騰起來,房裏極靜。

焚香薰衣,靳長恭在鏡架上取下平鋪懸掛的金絲盤龍黑袍,下一秒,卻不期然被衣架子後乍現的一張臉給嚇愣了一下。

“你怎麼在這裏?”

靳長恭心肝直跳,嘴角一抽。

一時沒有心理準備,光線晦暗中猛一眼看到一張與自已長得一模一樣的臉,md!這還真是一種極大的心理考驗。

此時,一直靜佇在鏡架後的暗帝,身穿一襲平日裏靳長恭慣穿的黑鎏錦金寬袍,肩披一件絳紫羽縐毛緞鶴氅,微著馥粉的麵容,瞧著不似他原本皮膚的青白。

他眉目五官稍作修整,本就有七分像的他們倆,如今一對比,一左一右麵麵對立,從側邊猛一眼瞧過去,那簡直就是一對分毫不差的雙胞胎。

“我為何不能在這裏?”暗帝麵無表情,語氣薄涼帶著些許壓迫。

靳長恭眨了一下眼睛,很是不能理解他語氣中的理所當然。

“當然是因為這是寡人的寢宮。”她笑嗤了一聲。

暗帝沒有理她,他走到浴池中,將臉上的妝容洗淨後,拿起她的絹巾擦拭,然後斜依在她特意置辦夏暑納涼的竹嵌紫檀木躺椅,優哉遊哉。

而靳長恭則瞪直了眼,什麼時候這丫的用她的,洗她的,睡她的,還這般無所顧及了?

“你到底來寡人寢宮幹嘛?”

靳長恭蹙眉不耐煩,忍住一掌將他拍飛出去的強烈衝動。

“這一趟出宮你倒是風流,聽聞除了帶回那個四大男寵之一的蓮謹之,連那個神秘富賈的八歧塢公冶少主,也一並將人給帶回來了,瞧看看這身邊還有著一個惡虎似狼的花公公,你倒是連男人那一套安享齊人之福的本事也學個十足了。”

暗帝原本毫無感情的眸光微冷,殷紅妖異的紅唇輕掀吐字如冰。

靳長恭一聽這話,腦子與別人的構造不同,她第一時間想的卻是——“你派人跟蹤寡人?”

她麵露不猶豫,微微眯睫,她前一刻才剛返回到宮中,論理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傳進他的耳中,除了他一開始便一直派人嚴加監視她的行動,不作它想。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暗帝聞言,黑眸猩光一閃,臉刷地一下便陰沉似溺水黑潭。

靳長恭抄起雙臂,俯睨地冷哼一聲:“寡人還能怎麼想你?難不成你還想要說,你這是關心寡人,一路上特地派人保護寡人不成?”

暗帝一窒。

——他一開始的確是這麼想的……可被她這麼先聲奪人,他再講出來就顯得有些假惺惺作態了。

——憋屈。

當然,也不可否認,他更深層的想法就是秘密解決掉她身邊那些礙眼的一個個男人們!

“阿恭,你累了。長途返朝先歇息一會兒吧。”

暗帝腦中想起了蟒對他的叮囑:女人是需要耐心哄的。

他收斂起針鋒相對的怒顏,眉目清秀無雙,斜睨她一眼,下巴微微抬起,衣襟微敞,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膚,下頜與頸子間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曲線,延伸向下,隱沒在那白衣立聳的黑領之中……

靳長恭獰眉:“那你還不走?”

那語氣絕對稱不上一個好字,實則靳長恭有點看不懂暗帝了,他弄得那副抽筋的表情,妖裏妖氣地動作,這是在搞什麼明堂啊?

吃錯藥了嗎?還是病情更嚴重了!

而暗帝看靳長恭麵露怪異,並且極度鄙夷反感的神情時,麵色一僵,暗地裏兩排銀牙磨得死緊死緊的!

這該死的女人!他真的很想吸幹她的血!

“一起睡!”

他憤然而起,清瘦似青竹無肉的身軀帶著黯美的華服微微顫悚,他拂袖幾步落差便熟車就路地躺在了她的睡床之上。

靳長恭微微瞠大眼睛,暗吸一口氣:剛才她說錯了,他不僅要用她的,洗她的,睡她的,更還想要睡她?!

“滾!”她指著門口方向,危險地喝道。

暗帝羽睫黑如漆,微微眯緊,一道逼迫攝人的危險光芒瞬逝劃過。

“你、想、反、悔?”

他一字一句道。

靳長恭聞言卻是一愣,腦子中間卡帶:反悔?

她反什麼悔,她——等等,靳長恭驀地醒起一件事情了,然後姣好的俊美麵容有片刻就地扭曲,緊接著再極力平複,直至一片平靜。

“哦。”

她明顯在粉飾太平。

暗帝聽著這個“哦”字卻不滿了,這就跟他你激動八百地說了一大堆狗血熱情拋頭顱灑熱血的真心話,等了半晌,她就給你拋來一個明顯是敷衍的“哦”字。

他眸沉潛肅殺之氣,用力地拍了一掌床塌:“哦什麼?你是不是想要反悔?”

靳長恭一怔,這得有多嚴重的事情啊,用得著如此認真,還直接給她飆殺氣了?

“當然——不是。寡人隻是想要等到確認,你這一段當政期間內有沒有給寡人捅什麼大簍子,再根據你的表情,方決定是不是能夠如常履行而已。”

她義正言辭,絕不露半點心虛。

暗帝呼吸沉重,譏笑一聲:“若真有什麼紕漏,你那狗奴才花公公會不第一時間跟你稟報?”

什麼狗奴才!這話靳長恭額頭青筋冒著十字。

靳長恭怒了:“眼前的且不說,那之前你對靳國所做那一切破壞性形為,還有公冶那邊,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擠兌排擠打壓八歧塢,差點就導致了整個靳國商業癱瘓,哦,不對,是直接已經導致了。你看你捅下的這一大堆臭簍子!”

暗帝也怒了:“我白白送給你一個靳國,甚至連名字都送給你了。如今我隱姓埋名,住不得正宮,住在那偏遠冰冷的宗祀石棺當中,你卻埋怨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你這女人,簡直就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靳長恭聽著聽著,雙眸直冒火星,兩拳頭直握緊顫抖,此時,她真的很想揍他一頓。

但是——可惡!他說的話她竟反駁不了!

“……”憋屈死她了!

兩人一站,一躺,睡床上秋水色熟羅帳子順服垂下,隱隱約約地透出一團一團極淺的海棠春睡的花紋,一飄一拂,更顯安靜空蕩。

“睡不睡?”

許久,暗帝雙眸射向她,似一汪幽潭,生凜生冷,硬繃繃的。

靳長恭僵在那裏脖子都硬了,想著無論以前怎麼樣,反正從此之處這靳國,這靳宮都是她的了,以前的老帳扯不清咬一咬牙,揭過去算了。

“呯”地一聲她躺在床上,四肢呈大字型。

“睡!怎麼不睡!”她冷哼一聲。

暗帝抬抬眼皮,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挨在她的身邊躺下。

腦子再理智,也抗不住靳長恭心底那股子怒意,於是暗帝隻要稍微一靠近,她就挪著屁股往裏邊兒移,他再靠,她再挪,他還靠,她接著挪——最後,撞牆了。

“喂,我說你擠什麼擠啊,這麼大一張床,敞開睡七八個人都不成問題,你嫌不夠熱是不是,總往寡人身上靠什麼?”靳長恭眸皮一睜,猛地坐了起來,凶巴巴道。

此時,暗帝散垂的黑發撒在白雲蘭花人絲綢被子上,白與黑形成鮮明對比,幾無雜色,細長精致的眉毛,微微削尖的下鄂,此時的他沒有刻意的偽裝,與靳長恭就似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細瘦的手腕,纖長的臂,單薄的肩,優美的脖,枯槁蒼白的麵容,膚色白得有些不正常,而那魅惑的唇又紅得不正常,整個人正如那深潤幽幽寒穀漸融的冰雪,不塵人間任何生氣,靜水流深。

“你離太遠,我會睡不著。這樣一來便不算陪我睡了,或者,你願意以後天天這樣陪我一起耗著。”

他貼近她,神色平淡地道。

無恥!靳長恭扯過被子,直接再躺下去,闔眸。

而暗帝則慢慢挨近她,伸出手隔著被子攬住了她的腰間,那冰雪之氣侵襲而來,令靳長恭不適地動了動。

嘶~這男的一定是雪男托世,冷得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在,她曾經練過浴血魔功這種陰寒的武功,否則實抗還真有些受不了他!

靳長恭這一段時間的確忙碌累心累身,躺著不久她也顧不得暗帝在旁,神智一半入睡,一半提防著。

幽幽微光當中,她穿著單薄的裏衣,修長的雙腿如同孩童一般蜷縮著。

身體傾斜向一側,就像在母腹中的姿態,抱著被子夾著。絲緞長發如水一般鋪在榻上,身體的曲線柔和曼妙,裸露在外的光滑肌膚於淡淡光線下,反射著白玉一樣的光輝。

緊閉的眼瞼之下,纖長細密的睫毛在兩頰上投射出陰影,紅潤的雙唇微微張開,仿佛含羞欲綻的春花,連輕輕呼出的氣體都仿佛有一種馨香綿長的香味。

暗帝看著眸光一陣暗沈。

“阿恭……”

靳長恭輕柔地呼吸著,充耳不聞。

“阿恭。”

她蹙了蹙眉,感覺那低啞的聲音騷擾著她睡眠,繼續充耳不聞。

“阿恭——”

聽不見,聽不見!她裹緊被子想朝腦袋上蓋去。

他的目光流連在她的一雙玉足上,一雙纖細優美的腳,圓潤的腳趾排成優美的弧。指甲晶瑩光潔,透著微微的粉紅色,說不出的可愛。

“阿恭!”

此刻,聲音的主人聲調已突然改變了,靳長恭頓感一種危險似熱浪一般的氣息向她不斷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