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彈窗,看的爽!多謝支持摘書網! 挺上口哦 ^_^ www.ZhaiShu.com 章節名:第三十九章 采泉閣
柳街乃上京一處名勝男子居樂之所,妓女所居之地,京都所謂俠少萃集於此,兼每年新進官員榜升遊遊皆以紅箋名紙遊謁其中,京中謂此為風流藪澤。
柳街說白了也就是通俗的煙花巷或花柳巷,“紅燈區”,可它又並不是傳統性的隻為“性”而營生一途。
像是一些著名士人文人亦愛光顧此處,不為風流隻為此處供了激發靈感的環境和藝術氛圍。
想這柳街河畔亦分三六九等設施,以名字來區別一、二等妓院的名字以“院”、“館”、“閣”為主,三、四等妓院多以“室”、“班”、“樓”、“店”“下處”等命名。
要說柳街十二處風景,十二分絕色,皆要數泉采閣、金美樓、滿春院、金鳳樓、燕春樓、美仙院、慶元春、美錦院、新鳳院、鳳鳴院、鑫雅閣、蒔花館。
時值月梢眉頭,一身黑袍錦帶束腰,腳蹬盤龍金線靴,麵罩修羅麵具,一身體態似遊龍翩鳳的身姿遊走於各花街之處,其身後跟著一名身材雄偉,短褲短袖,一頭半長粗質的頭發披散於肩,麵貌五官立體生動,是名能令人眼前一亮的俊男子。
其間絲竹晝夜不絕,綠樹聞歌鳥,青樓賦水嫋嫋見舞人搖曳生姿,月華吐豔明燭燭,青樓妖嬈唱衣曲。
“他在哪裏?”靳長恭頓步,疑聲回眸。
她身後跟著的契梗著脖子,眼珠子轉溜了一下,便瞠大眼睛指著前麵一處,驚喜道:“泉采閣,對,就是那一間!”
靳長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離她約十幾米處,但是卻擠滿了人群,馬車與轎子。
泉采閣客來迎送的駕勢業務熟練,雖然目不接暇的男男女女進入,但場麵依舊不紊不亂,控製得很好,看著那輛輛馬車排滿了湖畔,相繼而下的熟悉麵孔,靳長恭蹙眉。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此時,河畔上花舫火紅燈籠高高懸掛,藝妓舞妓開始了唱春鶯囀。
“怎麼還有女人來嫖妓?”靳長恭看著從軟轎上下來,那麵蒙輕紗,身姿苗條的閨閣女子,亦或富態貴婦,有幾分不解。
契亦瞧了一眼,摸了摸鼻子不屑道:“這些個女子還不是瞧上了泉采閣的那位什麼狗屁巧弄公子,聽說來往的高門貴婦、書香仕女,延及尼姑女冠、娼優姬妾,都說什麼一見巧弄誤眾生啊,死活要跟他共度一春宵,方覺此生無已撼!”
靳長恭聞言扯了扯嘴角,原來這泉采閣還是多元化經營,將拿來裝飾的名貴扇子輕輕地拍了拍手掌,她麵露讚歎道:“巧弄,多麼低俗而淫賤的名字啊!”
而契原本以為陛下對此會有什麼高見言論發表,卻不想她半天卻冒出這麼一句令人滑倒的話,他眼角一抽,忍不住吐槽道:“陛下,是您想多了吧?”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他們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風流多情,又婉轉磁性悅耳,足以令老少爺兒們淫娃蕩婦集體腿軟酥麻的聲音。
靳長恭順勢回頭,便看到於夜色燈火中,一名雙雁瑞草彩繡緞長裳,華麗繁複的精致花紋,卻是月白的底色,內隱約可見絲質卷菊紋邊的素色中衣,露出性感而白皙的鎖骨,一步一步似踩蓮而來,身姿搖曳竟比女子更輕盈美態,前行間偶爾會發出聲聲叮鐺聲響。
“弄巧的名字,便是出自於此詩,這位公子請莫再誤會了。”
男子麵覆笠紗,身後跟隨著兩名小童,走至靳長恭身邊停頓一下,便輕笑一聲,分不清是輕諷還是真的好笑,便暗留桃花香味而離去。
契瞪著那名男子進入泉采閣的背影,噴道:“我草!剛才那個不會就是泉采閣的巧弄公子吧?”
靳長恭則瞪著他的背影,越看越有一種熟悉的錯覺,按理來說她並沒有見過他這種嫻雅又淫蕩風騷的男人才對啊?
“是與不是,都不是咱們這次來的目的,走吧。”靳長恭舉步朝內走去。
“若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檻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春愁正斷絕,春鳥複哀吟。風化日將老,佳期猶渺渺。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耳邊那些藝妓仍舊拿捏著軟腔,唱著哀傷樂曲,纏纏綿綿,悲悲泣泣。
靳長恭回眸向了一眼船蹌上的那名歌妓,隔著遠隻覺此女身無雕飾,天然動人,但眉宇間卻不知為何隱約有一絲怨恨之意。
“公子?”契走了幾步,看靳長恭還末跟來,不由得疑道。
“沒事,走吧。”
收回了悠悠思緒,靳長恭舉步朝泉采閣走去。
由於進進出出的人多,很從貴族都帶著小廝開路,靳長恭考慮著契這張臉也算標誌,臨來前替他掩飾了幾分,但是這些朝中官員豪門貴族倒是“袒袒蕩蕩”,一臉我嫖技,我褻玩男倌,我光榮,我自豪!
“喂喂,讓開點,咱們老爺要進去了!”一些囂張的小廝推攘著門口,仰鼻斜眼地吼道。
泉采閣的門房趕緊哈著腰上前接應:“原來是陳老爺啊,來來,趕緊進來,咱們的小春鶯這幾日可盼死您了喂,您可不知道。”
“哈哈哈,是嗎?那小騷貨怕是盼著爺的銀子吧,哈哈哈——”那叫陳老爺的男子瞧模樣已年過四十,挺著一個“十月懷胎”的肚子,笑得淫賤不能移的猥瑣樣。
“陛下,這個陳老爺倒是有些錢,家中養著十幾房小妾,在外麵別院還養了幾房,嘖嘖,你瞧他那逼德性,難怪這麼多女人愣是沒有誰給他生一個兒子。”契鄙夷地瞪著陳老爺,小聲地跟靳長恭彙報著。
靳長恭睨了他一眼,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契神色地拍了拍胸膛道:“以後請稱在下為萬事通,上次查莫家順便也將上京地界的有錢有勢的人一並查清了,現在嘿嘿,他們算是全部把柄落在老子手上了。”他說到最後,陰險地笑了笑。
靳長恭好笑地啪一掌拍下去,啐道:“你小子倒是越來越精了,業務也越來越上手了啊?”
契撫著拍掌的腦袋瓜子,黑著臉道:“陛下,當眾之下被打,很丟人呢,下次能換在暗處嗎?”
而靳長恭倒是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好,下次跟再犯抽,那就記過,留著一次揍齊。”
噗——契苦愴著臉,噴得一臉是血啊,陛下是惡魔!
兩人雖然不是這柳街的常客,但常來混跡在市井的門房倒是一眼就瞧上他們了,別說是前麵一名像主子的男子,一身華貴而不張揚的裝市,其後那名看似侍衛模樣的男子麵貌俊端,一身凜凜虎軀的氣勢亦是不容小覷。
看門房的畏懼巴結的迎上來,契那一顆脆弱的玻璃心,這才稍微彌補一些創傷,雖然在陛下眼裏他就是一隻貓,高興了就撓兩下,不高興就踢兩腳,可是在外麵,他到底還是威風凜凜,氣吞八海的!
“這兩位爺,看著眼生可是第一次來咱們泉采閣啊?”
“嗯,咱們爺的確是第一次。”契說得那叫一個鏗鏘有力,天知道以前的永樂帝隻愛逛小倌館,像這種為正常男性經營的花樓,的確是第一次。
哦?第一次原來還是一個雛啊,那個門房像十二晝日光的眼神稀奇地瞄了幾眼靳長恭。
此人身上縈繞著一種,呃,他文化低不會形容,反正就是那種很有錢,很有錢的公子哥兒,一般這種有錢的公子哥兒誰不是進行過成人禮後,便妾侍通房成群,像這位少年這種竟還是第一次,倒是稀奇。
“契,一次!”
靳長恭笑眯眯地看著契,吐出三個字卻讓契心髒一跳。
“什麼一次?”
契愣了一下,可是在陛下那意味深長,透著危險光澤的視線下,他乍然想起了剛才他們的對話。
【陛下,當眾之下被打,很丟人呢,下次能換在暗處嗎?】
【好,下次跟再犯抽,那就記過,留著一次揍齊。】
“這,這我又做錯了什麼事情啊?”他猛地跳起來了。
而靳長恭卻懶得跟這種單細胞生物糾纏,使了一眼神給門房,門房看著這兩主仆一驚一乍地甚是好笑,這麵薄的貴公子怕是被這侍衛削了臉皮,見了怪。
他自然也不好再打量他,便朝內喚來一名排在門口的女子前來帶客人進去。
在泉采閣門邊,除了在外招呼客人的門房外,在裏麵有兩排招待侍女,專門負責引領與介紹。
這名女子模樣倒不是頂美,但卻不像一般青樓女子般看到客人便湊上來,一身濃重的脂粉味,她甚至連麵容都是幹幹淨淨,略施薄粉,看著有幾分小清新的模樣。
“兩位公子,請跟小滑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