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被他的無邪打敗!(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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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陛下!”一道飽含興奮,激動,與高亢情緒的聲音,由遠及近,橫衝直撞地跑進禦書院內。

靳長恭蹙眉抬了抬眼皮,停筆頭痛地盯著門口。

一步,二步,三步,契一頭俐落的邁進門檻,他身後追著阻擋不及,跺著腳作苦喪狀的小嶽子。

“哎?契大人啊,您末得通報,您,您等會兒,陛下正在批閱折子,您……”

可現在契熱血衝頭,正滿臉紅光風風火火地地衝進靳長恭麵前,他似跑累了就像哈巴狗一直趴在她的案桌上,咧牙一口皓白的牙齒,湊近腦袋,眼睛亮晶晶,喘息道:“陛下,我,我有好消息了!”

靳長恭挑眉,伸出一指鐵指將他狗腦袋推遠些後,投向身後的小嶽子身上。

“關上門,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小嶽子見陛下並末怪罪,連忙應聲,闔上門便躬身退下。

“說說,什麼好消息,寡人讓你查玥玠的事情有消息了?”靳長恭從桌邊端了一杯茶給他,契也沒規沒矩,端起來就是一口而盡。

他喝得猛了,擦了擦嘴角的茶漬,翻了個白眼道:“哪能這麼快啊,是另一件事情,靳國密探想必已經收到消息在路途上,但我卻更快一步得到消息,風國戰亂了!”

風國戰亂了?!

靳長恭倏地一下起身,神色沉寂一瞬,便麵露盛光,一雙璀璨的星眸精光熠熠。

“好!”她一掌拍在桌麵上,沉聲道。

契亦笑眯眯眼睛,連忙將手中的情報遞給靳長恭,一邊講解道:“這一次,是酋長國,陳小國與北商三國聯手,想不到這三個三等級別國家竟會聯手對風國下手,這一次看來是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如今風國這塊肥肉危矣了。”

細細將情報瀏覽了一遍,靳長恭沉吟著:“這三小國完全是依附風國而生,如果風國被滅掉於他們並於無處,看來是有人從中作梗,亦或者是三小國亦有新的投靠目標,這才敢肆無忌憚地對風國下手。”

“風國的武裝力量薄弱,若無防備突襲,就算不滅,亦國之堪矣。”

契看著陛下沉思的側臉,著急道:“陛下,如今風國已陷入危難之際,我們立即派兵去救援吧,若我們在這種時刻相助他們一把,再提要求讓風國成為靳國的附屬,亦不是什麼難事吧?”

風國與靳國曾經算是結盟國,但後來因為暗帝執政的那一段黑暗時期,風國怕受牽連與拖累,毅然與靳國切斷了所有的聯係。

本以為陛下會一口應下,但她卻別有深意地緩緩搖頭:“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派兵救援一事暫且不急。”

“可是,如果風國去救援別的國家相助呢?那咱們到頭來不是得不償失。”契一臉困惑,難得有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送到眼前,就像眼看獵物已經成功掉進陷阱了,怎麼能夠便宜他人撿走?

“放心吧,風國此刻出事,那些有實力的國家隻會暫時觀望,另一部分無實力的國家有心卻也得有力才行,你以為這一次那三小國聯手的事情,別的國家會探不到什麼風聲嗎?寡人猜,三小國背後十有八九就是蒼帝在搞鬼。”靳長恭勾唇一笑。

契愣了一下,有些急躁出聲:“若三小國失敗了呢,風國畢竟是一個二等國家,且有樂絕歌坐鎮,這三小國雖然聯手,但興許人家風國有秘密兵力,僥幸獲勝了呢?”

“僥幸?嗬,契啊,你太不了解蒼帝這個人了,他做事情一向事無遺漏,心思縝密,你過來看看地圖。”

靳長恭走到側邊的耳房中,裏麵書架靠牆立了兩排,迎麵牆上有一張羊皮紙的地圖,泛黃微舊。

她指著風國一片,再劃了一個圈,指示道:“三小國若聯手,便是從風國後方進攻,而風國前方則是一片海域,你可知道那海域中存在些什麼?”

“魚?船?海盜?對!是海盜!”契一一猜錯,最後反應過來了。

靳長恭環臂淡淡頷首:“風國開拓海域甚廣,其中得罪的海匪、海賊、海盜何其多,你試想,若被你打聽到某一日你眼中強大的敵人正處於受傷之際,難道你不會前去補上一刀?”

“這麼說來,若後方海域的海盜們再一夥而上,風國就等於腹背受敵了!”契看著地圖震驚道。

靳長恭末再繼續此話題,她轉身看著空氣某一處臆想道:“寡人猜測,蒼帝必然是自信風國就如他掌中之物,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了,是以他暫時也不會插手三小國討伐風國此事,而我們要做的則是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將風國拿下。”

“即然如此,那為什麼我們不現在就派兵前去救援呢?”契不是陰謀家,亦不是政治家,他剛打聽到風國出事的時候,還是智者提醒他趕緊進宮彙報陛下此等好消息,並籠統分析了一下利害關係,他才恍然大悟地衝進宮來。

“你覺得馴服一頭猛獸,是等它饞了的時候喂食好,還是等它快要餓死的時候喂食更好呢?”靳長恭斜睨了他一眼,殷紅的薄唇輕抿,眸光閃爍著一種屬於政治家的殘酷的神彩。

契怔忡了一瞬,等反應過來她的話後,臉色有些難看,他抿著唇,深吸一口氣道:“陛下,我知道打仗還有進行某些策略有時候都需要犧牲很多人的性命,但是非得這樣嗎?非得——死上很多人,風國血流成河,才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嗎?”

看向契那剛毅而暗沉的臉,靳長恭微微斂起所有情緒,麵無表情地問道:“契,你是在指責寡人手段殘忍嗎?”

契瞳仁閃爍了一下,繼而撇開眼:“契不敢,隻是若我們現在派兵救援的話,風國也會感激,並且風國成為咱們的附屬國後,亦是我們需要守護的對象,得到一個完整的風國,難道不比得到一個殘破不堪等待恢複期的風國強嗎?”

他真的不懂,為什麼陛下一定要眼睜睜地看著戰爭上演,而冷眼旁觀地衡量著最終的利益,若早爭取一刻,便能挽救多少無辜普通百姓的生命,不是嗎?

靳長恭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那一雙稚璞而純粹閃爍著真摯懇求的黑眸,不知道為何心底有些難受。

她何嚐不想事情能夠如此簡單了事,她何嚐又想生靈塗炭,但世上安得雙全法……

“你下去吧,此事寡人自有定奪。”

靳長恭移開視線,重新坐下,她擺了擺手,明顯不願再與他多談了。

而契看著靳長恭那垂下的冷硬的麵容,心底竟覺一寒,難道為君為帝者,便必須要舍棄人情冷暖,如此冷血殘酷嗎?

有時候一些必要的手段,他自然也懂是不可避免,可是若有辦法避免的話……他隻是不希望陛下變成一個冷酷的殺戮者而已。

契頹廢著雙肩離開了。

而靳長恭則停下筆,靜靜的望著外麵秋意凋零,枯黃的樹葉打著旋滑落,久久失神。

而回到玄鳳軍營的契,一身陰霾灰暗地一腳撩開軍帳,踏步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