蝠臉色一僵:“陛,陛下,還繼續監視啊,吱吱,直接殺進去,不是更好嗎?”
被蝠的四肢強壯,腦袋簡單給逗笑了,靳長恭似笑非笑地睨向他:“你以為毒宗的人是吃素的,還是以為魔窟的魔字是一個讚美詞,嗯哼?”
蝠聞言,嘴角一抽,然後心虛地訕笑一聲,嘟喃道:“陛下您就一殺神,還怕什麼魔嘛……”
但靳長恭的命令他不敢違抗,立即動身了。
靳長恭移步至張開的窗欞前,涼風徐徐拂麵,她垂落鬢角的長發縷縷飄風揚起,她抬頭看著那無星的漆黑深沉的夜空,微微眯了眯睫毛,眸中精光急遽一閃,突地,便欲縱身而去。
“恭。”
玥玠推開房門,情急之下喊住了她。
“你怎麼還沒有睡?”靳長恭身影一頓,疑惑地回頭看著他。
“我知道你要去哪裏,我跟你一起去。”他已經披好一件黑色鬥篷,麵如瑩玉,橫黛秋波,幽幽地看著她。
她蹙眉猶豫道:“太危險了——”
“我們不是陰鬼雙煞嗎?雙煞,自然是形影不離的。”他堅決道。
最近魔窟內到處都在議論這個他們這一對組合,玥玠一開始並不懂什麼意思,但後來傳得多了,他自然也悟了,並且不以這個稱號為恥,反而有一種甜蜜的感覺。
他的這一句話直接令靳長恭想起什麼,而歡顏大笑:“哈哈哈——的確,咱們可是這魔窟內鬼見愁的陰鬼雙煞,幹壞事自然得一塊兒,來吧。”
靳長恭張開雙臂,挑眉迎接,而玥玠則春山如笑般微微勾唇,便撲進她的懷中,由於他身影略高她半個頭,靳長恭頓時有種被他反抱在懷的感覺。
但輸人不輸陣,她直接單臂一攬,十分爺兒們哼了哼,便霸氣地帶著他便一道縱身如兩道黑夜使者揚長而去。
一路於瓦磚上縱跳,很快便超界來到了魑魅之界,她一路探尋來到了“黃泉之府”,這是界主黃斌的住所。
黃泉之府規模底蘊到底是比妖之界的妖主府更宏偉些,她進入府中,看著提著燈籠巡遊的士兵,再四周探視一番。
最後來到一個水榭樓台處,空蕩寂靜的樓閣中,她聽著從二樓裏麵傳出男子興致追逐與女子驚懼尖叫的聲音。
“小娘子,別跑啊~~哈哈哈——”
“不要——你不要過來!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哈哈哈哈——不要過來,好啊,那小娘子你便自動投懷送抱啊,哎,你穿得這麼少,小心著涼哦~”
“嗚嗚~黃少爺求求你了,您放過我吧,我已經嫁人了,我不能伺候您啊!”
“嫁人又怎麼樣!本少爺要的人,都得乖乖躺在我身下!”終於男聲顯得不耐煩了,剛才調戲的語氣驟然變得陰冷下來。
“是嗎?那可不一定呢~”
一聲清朗似晚風拂過風鈴般悅耳宜人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僅著褻褲,裸著上排骨身材的黃塘驀地一驚,全身寒毛孔張開,一回頭便看到橫瀾欄杆處,兩道迎風衣袂翻飛的黑衣人詭異乍現,他臉露驚懼,腳步朝後一退,便緊張地準備張嘴呼救。
但下一刻,他發現他無論如何用力,卻怎麼也出不了聲。
他被點了啞穴?!他臉色一白,當即反應了過來,亦明白了眼前兩人絕對是高人!
“如果你乖乖地不動不喊。或許~我會不殺你,還會好心好意地與你做一個交易。”依舊好聽得令人雞皮疙瘩都豎起的聲音,令黃塘眼睛瞪圓。
“你,你們是誰?!”話脫口而出,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能開口了。
此時,他對眼前兩人更為忌憚,能夠在他不知不覺連續兩人封他穴道的人,絕逼能在他張嘴呼救時,令他瞬間斷氣。
披著黑色鬥篷,遮掩了麵目的靳長恭,神色一動掃向縮在角落內,那個臉色蒼白衣衫不整的少女,直轉一拂袖,她應聲暈了去過。
“黃塘,你剛才好像說過,隻要是你想要的女人,都會乖乖地躺在你身上對吧?但我看卻末必呢。”悠哉遊哉的腔調帶著一種漫不輕心地輕蔑。
“你什麼意思!”黃塘到底是一界之主的兒子,看兩人無意殺人,便很快地就鎮定下來,他努力挺著幹瘦的胸膛,滿目質問與憤忿。
“聽聞,不久前,黃少爺好像看中了一個天仙般的女人,可惜啊,人家被魔窟洞主赫連眥暽給帶走了,於是你啊就隻能灰溜溜地回來,何其丟人啊,連我聽著都替你害臊羞愧啊。”
提起此事,黃塘的臉色當即就變了,他怒目一瞪,破口大罵:“本少爺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究竟想幹什麼?”
靳長恭對他的怒氣不以為杵,很是悠然地邁前幾步:“剛才不是說了嗎?來與黃少爺達成一場交易,你究竟想不想要那個叫穆子西的女人呢?”
黃塘滿目驚疑與警惕,他抿著唇看著她不語,但目光中的掠奪與狠光卻暴露了他的內心。
“我與那赫連眥暽私下有仇,若你與我一同合作鏟除了他,那麼那個叫穆子西的女人不就是你的了?”她再接再厲地勸說著,語氣不自覺地帶著一種蠱惑色彩,似一張無形的陷阱蜘蛛網,誘人踏入後,便立即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