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長恭十足嘲弄地嗤笑一聲。
而“小粉嫩”一詞橫空出世,瞬間便雷倒不少人,一直充當隔岸觀火的蓮丞相美須下的嘴角一抽,不過瞧了瞧那被陛下推倒的少年,唔,粉粉嫩嫩的,的確不負此名。
而靳淵柏則不爽地撇了撇嘴,腹誹道:小粉嫩,小粉嫩的,那些豬崽長得倒也是粉嫩的,陛下莫非是將他當豬來看待?
看出靳長恭的懷疑,裘太尉的臉色便難看了起來,他解釋道:“他乃祈國皇氏,我也是受人所托才會將他帶在身邊,這一趟他也隻為出來遊曆一番,侍衛隻是臨時安排的一個身份,望靳帝能夠將人放行。”
裘太尉其實一直在懷疑寶兒,特別是他竟然躲過了他安排的殺人,並且安然無恙地待在靳帝身邊。
他不能冒險讓他們單獨相處,這個白癡少年他到目前為止都弄不清他究竟是真智障還是裝傻,畢竟從他登基以來,總是莫名其妙地就化解了他們安排的這麼多次刺殺,這當真是巧合?
“既然你這麼說……不過寡人對他很有興趣,我們不如來問一問他,究竟願不願意留在這裏暫時陪寡人玩玩?”
“來,小粉嫩,告訴他們,你願不願意留在寡人身邊?”靳長恭靠近他,纖長的睫毛掃過他的粉嫩肌膚,柔聲地嗬氣問道。
寶兒興許是被她的眼睛所蘊含的琉璃光彩所迷惑,眨了眨眼睛,糯糯道:“我,我願意。”
聽著寶兒的回答,清廉候跟裘太尉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陛下,他腦子小時候受過傷,智力不過七八歲,他如何懂得分辨事情?”清廉候當即出聲反對,並暗中使壓射向寶兒。
而寶兒在感受到他陰暗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身子,整個人幾乎埋進靳長恭的懷中,不敢看他們。
靳長恭伸臂自然而然地將他納入抱護圈中,眼底異彩一閃而逝。
“難道清廉候在七八歲的時候,會連喜歡跟討厭都分不清嗎,難道有人拿屎給你吃,你也就吃了?”靳長恭陰鶩地挑眉,陰冷道。
清廉候一窒,隻覺一口鬱氣憋在胸口快將他氣炸了,他那張斯文敗類臉黑如鍋底,盯著囂張得可恨的靳長恭直噴粗氣,卻又因被她的氣勢武力所攝,張嘴幾度,都不敢出口狠狠地反譏回去。
靳淵柏先是一愣,在慢慢回味一遍靳長恭的話,便忍不住撲哧一聲,掩嘴悶笑不已。
而這一聲突兀的笑聲,令清廉候跟裘太尉兩人終於忍無可忍了。
“靳帝,唯此人不行,你若需要這等容貌的少年,我等可以為你另謀人選。”裘太尉冷硬道。
“哦~”靳長恭不輕不重地緩慢道:“若寡人不肯呢?話說回來,你們這一次究竟來我靳國為何?你們確定要為了他而與寡人撕破臉皮,你們祈國那個啥十六皇子與七皇子,來之前難道真的沒有什麼交待過你們些什麼嗎?”
隨著靳長恭的一句接著一句疑問,他們的臉色越來越沉。
“你果然知道?!”清廉候一字一句道。
靳長恭笑得漫不經心,拂了拂衣袍:“寡人不知道。隻是——如果你們能夠拿出令寡人滿意的條件,寡人或許會願意替你們想一想,畢竟當初先祈帝死的時候,寡人好像見過他一麵。”
祈帝之死,一直是一個謎團,當初在流失之地,帝國死的人何其多,一片混亂中別說找活人,就算找一具屍體都難。
祈國派了很多人去尋找祈帝的消息,縱然找不到他的屍體,但結果都證明他的確喪生在神遺之地。
“……”裘太尉與清廉候相視一眼,暗中較勁交晌,再分別看了一眼躲在靳帝懷中的寶兒,卻默契地不再多言:“既然如此,望陛下能夠‘好好’地待他。”
帶著惡意的嘲弄語氣,這兩人想,既然是他自己選擇要求留下的,那麼就算他被永樂帝玩死也是活該,而若他就這樣死在靳國,便正好騰位給十六皇子(七皇子),也算樂事一莊。
況且若他死在靳帝身上,那她靳長恭就攤上大事了!
兩位祈國使臣要走,身為接待員的蓮丞相自然需要隨程跟著,但他在行完禮欲走之時,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陛下,意味不明道:“昨夜小兒謹之回來已時已過三更。”
正在不亦樂乎地調戲美少年的靳長恭聞言,立即渾身一僵,她清咳了幾聲,迅速收拾起那副紈絝淫邪之姿,端正坐直,正色疑道:“哦,是嗎?寡人並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晚才回去,丞相務請必要好好地監督一下蓮奉常的行為。”
而蓮丞相聞言卻用那一雙與蓮謹之相似的眼睛笑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便不言一語地躬身離開了。
而靳長恭則蹙眉,她很在意那老狐狸最後一眼的含義,莫非他知道昨天晚上她跟他兒子滾床單了?
不可能吧,如果真的知道,他怎麼能這麼平靜呢?要知道蓮謹之絕對不可能告訴他父親,她是一個女人的,那麼就等於他兒子又被紅果果地斷袖了一夜。
可如果不是,他又幹嘛特意地試探她蓮謹之什麼時候回去的呢?
當殿內的人都散出去,靳長恭也打斷腦子裏的一派胡思亂想,她看著笑得春燦如花的靳淵柏,口氣因方才一番思考奇差:“你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