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之交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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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陽光,暖暖撒落一地,透過琉璃水晶花房,如細浪跳躍,攪起滿湖碎金斑斑。

眼前一切事物都因為清晨的鮮活而熏染得那般恬靜而美好。

靜謐流逝的時光中,仿佛隻有眼前那一道衣袂飄渺,眉黛春山般俊逸的身影是永恒不變,光影交錯間,屹立如優曇婆羅樹,行若流雲,款款拂花掠葉而來。

唯有在親眼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靳長恭才恍然頓醒。

——原來,她一直都在想念著他。

華韶麵目沉靜弱水,他淡淡的目眺,看到靳長恭此刻衣衫不整,那微微敞開淩亂的黑袍上襟,露出精致似蝶的鎖骨,黑亮的發髻散亂逶迤垂落一地,斜倚慵懶地躺在那雪白毛絨的地毯上,星眸,紅唇,閃爍著晶瑩光澤的眼眸,薄唇含了抹攝人呼吸的笑意,端是雌雄莫辨,邪魅得引人隨落。

他心中一緊,下頜微微緊繃,麵無表情地走近:“長恭,你們身為一國之君,竟夜憩在如此偏僻不講究之地,身邊竟連一名太監近侍都……”

他聲音嘎然而止,因為始料未及,靳長恭會忽然上前一步,伸臂將他抱住。

那絲絲縷縷冰冷的發絲拂過他的手背,帶來一種癢癢麻麻的馨香柔軟。

清晨陽光薄暖,花房內靜悄悄的,華韶身子一僵,但隨即靳長恭已經鬆開了他,可那雙清澈漆黑的眼,卻還是緊盯著他,裏麵竟然有非常……溫和的笑意。

“師傅,你回來了。”

華韶淺淡色的眸子怔神地看著她,清風徐徐,耳際飄蕩著她真摯熱烈的話語,那一刻,他竟忘了剛才準備要說的話,隻遵從本能地輕啟薄唇道:“嗯。”

靳長恭沒有看出他的失神,她笑意吟吟眉眼彎彎地打量起他,

依舊是那一張刻板禁欲而麵無表情的臉,優美的兩瓣嘴唇輕抿,顯得有些嚴肅拘謹,一身寬大質地輕柔的雪白僧袍,外罩一件亮絲輕紗,渾身上下不贅一飾,長身玉立,卻已是光華流轉玉芝蘭樹。

隻是跟從前相比,他原本那一顆光禿禿亮呈呈的水瓢腦袋,竟蓄出了頭發,那細碎亮澤短發留及耳,陽光下,那層次分明的頭發頂上居然還映著一圈兒很漂亮的亮光,那及耳柔順的頭發更突出他的五官精致,漂亮。

“師傅,你留頭發了?”靳長恭伸手用手指試探性地卷了卷,那順滑冰涼的發絲卻是真實的。

華韶一回神,便被自家徒兒堂而皇之地調戲,喉中一梗,微嫌不自在與她那一雙極具侵略性,幽黑的眸子對視,撇下了眼,不置可否。

他又不是和尚,為何不能蓄發?

垂落的視線轉眼便被她腰間掛著的那一枚清透玉佩所吸引。

那是他——送給她的那一枚……

凝視半晌,那雙略顯幽沉的眸子漸漸恢複平靜如初,心情倏地好了許多。

其實原本預期一月的路程,被他快馬加程縮短了整整一半,故而昨夜便到達城門,他一人撇下隨從拿出她贈予的令牌未經通稟便悄然進宮。

抑不住一時的衝動,他率先去了養生殿想要見她一麵,卻被告知她去了柔儀宮。

華韶暗想著,既然已經來了,便決定等一等,便不想這一等,便等來她一宿的夜不歸宿!

在養生殿內不知不覺坐了一整夜,從休憩的軟榻上起來,臨窗而立,那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漏到他身上變成了淡淡的圓圓的輕輕搖曳的光暈,直到光線鋪陣了整間房間,他方轉身離開。

或許是無意,他特地繞了一圈漫步於晨間,就在經過柔儀宮那座琉璃花房時,偶然聽到一道如百靈鳥仰喉清唱的悅耳歌聲,那輕快的旋律,動人的曲調,還有那歌聲中溢滿的情意令他滯然駐停,無法再移不開一步。

他徇著歌聲而來,隔著蔓藤編織纏繞的一隅,他看到靳長恭,亦看到了她用一種頎賞而放鬆的姿態,看著那個喝著情歌,如花房妖精般耀眼的男人。

他一刻心情積壓一夜沉澱的陰鬱情緒,終於澎湃爆發,令他忍不住出聲打斷他們那種溫馨和諧的氣氛。

“阿恭,為師離開後,可有按時服藥調理身體?”溫聲說著,他便拉過她的手腕,把脈探知。

靳長恭哈哈地幹笑一聲,在他瞥了她一眼後,便立即心虛撇開眼睛,摸了摸鼻子:“呃,這段時間有些忙,那藥——”

“你體內……”華韶探脈的神情有些古怪。

“怎麼了?”難道先前的病情又加重了?不會吧,她分明感受體內受滯的經脈得到充分擴張,真氣亦好像更上一層樓了?

華韻靜靜地看了她一眼,便放下她的手,道:“不,你已經全好了。並且功力愈發精進。”

靳長恭這才鬆了口氣,望著他笑逐顏開:“托師傅鴻福。”

華韻依舊山水不顯,卻感染到她的高興,而伸出手揉了揉她腦袋:“可是做了什麼事情,因禍得福了?”

憑他對靳長恭的了解,她絕對不可能乖乖地按時服藥修養身體,十有八九是得到什麼奇遇了。

靳長恭表情一滯,不得不感歎自家師傅敏銳恐怖的直覺,猜得也太準了。

說到這裏,她想到什麼,將視線移向身後,那靜靜地看著他們,神色有幾分落寞的玥玠。

——剛才一直跟師傅敘舊,倒將他忽略了,亦忘了相互介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