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逼供(1 / 2)

充斥著黑暗詛咒的聲音,似乎隻是來竄個場子,表了一段拉風的演講,就消失了。 WwWCOM

從唐雲騰故作鎮定的表情看,他對自己身上生的事,恐怕還蒙在鼓裏。

刑堂內的氣氛,一度沉浸在噩夢般的寂靜之中。大家僵固在那裏,好像全都死了一樣……

直到幽若空再度開口,空氣才緩緩恢複了流動。他以乎尋常的冷硬端坐在桌後,莫名讓人感到定海神針一般的力量。

聲音依然沉穩有力,甚至不顯一絲怒氣。“唐雲騰,不死鳥的幕後人究竟是誰?”

唐雲騰血淋淋地笑,“不死鳥的一切,你很快就會知道。想不知道,也不行!”

幽若空也笑了。那笑容很淡,很好看。既不陰險,也不猙獰。笑完後,他:“二牛,用刑。”

二牛一掃平常的憨厚,以非常專業的劊子手態度,走上前去。刑器“當當”往地上一擱,準備上工。

他從前折騰的是鬼魂,這會兒對付活人,一點都不手生。

先用特定的罩子,封住唐雲騰的口舌,使他不出聲音。再取出一根銀色長針,介紹,“這是魂針。我們地府用刑,是直接作用在魂魄上的。有魂針釘住魂,無論怎樣的痛苦,你都不會暈死。你要是想招供了,就眨眼三下。明白了沒……”他忽然笑得像個店二一般,無比實誠地,“嘿嘿,我給你上三道菜,雖然味道有點重口,但保管你吃得滿意。”

三道菜,就是刑罰了。

唐雲騰瞪圓了眼珠子。繃到極致的眼眶裏,憤怒與恐懼噴薄欲出。

二牛囉裏八嗦一通,大爪子在唐雲騰的腦門上一拍。魂針一閃,沒了進去。

唐雲騰渾身一抽,腿蹬了兩下。像被人掐了脖子的公雞,喉嚨裏“咕咕”了兩聲。

二牛拿出一把銀色的鋸子。鋸口尖銳,仿佛狼牙。他麵容嚴肅,像個認真的木匠,在唐雲騰的腿部上方,緩緩地拉鋸起來。

似乎為了讓痛苦深入靈魂,他拉得十分慢,動作裏透著異樣的莊嚴,顯得無以倫比的冷酷。

而那鋸子,雖然沒有碰到唐雲騰的腿,卻好像引了深淵般的痛苦。

他的臉色瞬間漲紫,豆大的汗珠泌出皮膚,源源不斷浸濕了衣裳。

手背、額角、脖頸上的青筋劇烈扭動,像是體內生了級災難,屬於他個人的宇宙,正在坍塌、毀滅。

二牛粗厚的聲音,近乎是溫柔的,“你呀,放著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魔。做了魔,就萬劫不複啊。”他緩緩拉動著鋸子,像夕陽下歎人生苦短的老奶奶一樣語重心長,“多少輩子才修成人哦,你給搞砸了。”

唐雲騰在他的手下,成了一條可憐的蠕蟲,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因為無法話,喉嚨裏“咕嚕嚕”的,血液如山泉一般溢出嘴角。

墨泠、周二鐵一幹人等,冷汗都流了下來。

作為習武者和皇帝的爪牙,他們多少也會點折磨人的手段。

隻是這種直接作用於靈魂的酷刑,還是頭一回領教,光是看著,骨頭縫裏都泛起了泡沫。

二牛的形象,徑直從“憨厚可欺的老牛”,成了一個“生的變態”。

人人盯著他沉渾的大身體,感到一陣陣頭皮麻,牙槽酸,骨架子都打顫了。

他們尚且如此,跪在唐雲騰身旁的四個同夥,更不必多。口中嗚嗚的,想主動交代案情,偏偏這會兒,皇帝倒是不著急了。完全不搭理他們。

唐雲騰瘋狂地眨動眼睛,似是無法忍受,想要招供。二牛向幽若空投了一個請示的眼神。

皇帝故意忽略了俘虜的權利。臉色極度平靜,不給任何示意。

這種表情,二牛多次在“君上”那裏領教過,立刻會意得滴水不漏。

繼續用刑!不管你招不招,把幾道菜都端齊全了再。誰叫你害了那麼多的人呐!活該你受這個罪!

鋸子用得差不多了。二牛又拿出魂錘和魂斧,一下一下,一絲不苟招呼下去。把唐雲騰身體內的血淚,榨得一絲不剩。

經曆了巨大痛苦的唐雲騰,偏偏無法暈厥,無法自盡。因為刑罰是作用在靈魂上的。

這是避無可避的終極痛苦!

等二牛一板一眼、慢條斯理結束了程序,他整個人倒在地上,打擺子似的抽搐著,活活被縮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