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空陣陣寒的心中,拚命汲取著哥哥的寬恕與坦白。 Ww WCOM似乎唯其如此,才讓自己有了呼吸的力量。他一直給不出任何反應。好像真的成了一尊懺悔的雕塑。
花溪烈蹲下來,瞧著這個滿臉是血的可憐人。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她輕聲責備道,“這麼多的血白白浪費掉,我這裏還餓著肚子呢。”
她的話,與眼下沉痛的氣氛,格格不入。好像從頭到尾,她都是個局外人。而且,她竟然不合時宜地踮起腳,毫不嫌棄地在他臉上舔了舔。
苦難也好,懺悔也好,被她這一番攪合,全都變了味
幽若空在她軟軟的舌頭下,漸漸恢複了人氣。他下意識地伸手,托住了她的腰。知她戰了一場,消耗不少,必是餓了。輕輕地將她的頭摁向脖子邊。
花溪烈也不客氣。尖牙挑開血管,“咕嚕嚕”喝起來。喉嚨裏出滿足的嗚咽聲。貪婪地吞咽著,“嗯嗯嗚嗚”如一隻野貓。
幽若空托著她,目光無措又悲涼的,與哥哥對視著。
上官斷輕輕拍住他的肩膀,低聲問,“……如果給你重活的機會,你還會那樣選擇嗎?”
幽若空吞咽口中並不存在的水分,幹硬地,“絕對不會。”
“為何?”
“因為根本不存在完全占有這種事。”幽若空的眼神像個徹悟的老僧,空茫茫一片,“哪怕沒有哥哥,我也無法真正獨占她。這不過是愛欲的假象。而愛之真諦,僅僅是付出的過程。除此之外的一切渴望與幻想,都是譫妄。”
上官斷良久注視著阿弟,安慰似的在他肩上再次拍了拍,“所以,糾纏於誰對誰錯,也沒有意義。終歸從前的娘子已經……阿弟,就讓我們重新開始吧。她很好。我比從前更中意。”
他的聲音低沉,表情溫和,宛如夢裏的那個哥哥回來了。幽若空快煽動眼睫,把淚水逼了回去。良久,幅度對他點了個頭。“好。我也是同感。”
花溪烈吃到半飽,停了下來。不忍心再喝了。上官斷從阿弟懷裏將她抱了過去,摁在自己脖子邊,“繼續,吃飽為止。”
花溪烈一愣,覺得得到一個意外之喜:這就是夫君有兩個皮囊的好處了!血液是靈魂與**的罅隙間滋生出的瓊漿。他們既是同源的靈魂,血應是一樣好喝的。
饑餓的人念念不舍吃完了僅有的一碗飯,卻突然現又得到一碗,甭提多幸福了。連忙湊上去,毫不客氣喝起來。舒服得直歎氣!
上官斷感受到她的心情,不禁微微彎了唇角。幽若空也盡力拋開心中情緒,綻開一個笑容—雖然難看了一點,畢竟也笑了。
家中的氣氛在一陣激烈的跌宕起伏後,終於回歸溫馨靜美。兩個男人沒有話,一味傾聽著她吸食的聲音。
後來,她在滿足的嗚咽中,深深地睡去了。軟在了上官斷的肩上。他走到床邊,將她輕輕地放下來。
幽若空輕聲道,“她好像重了一些。”
“嗯。花絲又長了一些。”上官斷在識海中。手中捏訣,緩緩褪了她的衣物,毫不避諱地凝視了一會。再幫她換了一套漂亮柔軟的寢衣。拉過被子幫她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