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天已經是寒意重重。
這兩天林梟宇、沈飛和他們幾個自動的好兄弟在為科技比賽的參賽作品做最後的完善工作,所以,吃喝住都在實驗基地,也不方便打電話。而李玲星這個小妮子今天又正好去上班了,所以百般無聊的周韻敏便回京山的別墅,正好把幾個文件給批了。
砰~
書房的門被猛地推開。
周韻敏看著神色焦急衝進來的京誌明,心裏一慌,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敏兒,伯母受了刺激,非要見你。飛機已經在機場等候了。”
周韻敏一聽,麵色沉重,急忙出發,臉上訴說著無盡的擔心和害怕。
座駕一路飛奔向機場,周韻敏和京誌明徑直的上了飛機,隆隆作響聲後,飛機已經飛向她心心戀戀的地方。
她纖細的手指被自己握得發白,似乎再多一點力氣就會斷掉,嗓音中帶著點略微的顫抖,“到底怎麼回事?”
“伯父接到電話,聽說李貴強在監獄裏企圖自殺,便吩咐了幾句。沒想到被夫人聽到了,以為李貴強把你也給害了,便神誌不清了。”京誌明刻意沒有把夫人的病情詳述,怕這個眼前略微發抖的小身軀承受不了。
周韻敏要緊牙關,狠狠地盯著前方,手指似乎已經要掐破手心,一團已經埋藏多年的怒火似乎又重新燃起。她從齒間一個字一個字的用力的迸出來,“別讓他這麼輕易地死了!”
“伯父也是這麼說的,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時間在滴答滴答地走著,不緊不慢。這個時候的空茫是最令人難以忍受,不知所措的感覺從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一直纏繞不去,心裏像是個無底洞般,那種揪心的空茫。
終於不知幾個小時之後,飛機停落在一片被皚皚白雪覆蓋著的平原中的一個私人機場中。機門打開的瞬間,零下30多度的刺骨寒風毫不留情的掃了進來,機窗上早已是白霜一片,剛呼出的氣已呈現出小固體狀。
周韻敏已經無力去理會自己衣物的薄厚,徑直的走上來接的車,駛向一座似乎是在銀色世界中“城堡”,一個有著近三百年曆史的家族——古德龍。
周韻敏完全不理會家丁的禮節,一進大門就徑直地走向母親的房間。
房間內,站著好幾個精神科權威醫生,父親坐在床邊,正在像安撫小孩子般的安撫中懷中那個仍然情緒失常、躁動不已的母親。
“媽”周韻敏忍住不爭氣的淚水,柔情的心疼叫了聲。
在父親懷裏掙紮著的母親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順著那個熟悉的聲音望過去,是自己念叨著的寶貝,真的是她。淚水噴湧而出,伸出雙臂,口裏還碎碎的說著:“小小、小小……”
周韻敏緊緊擁抱著這個驚魂未定的女人,讓她更真實地感受到自己。
父親這才放下心來,點點頭,示意她好好照顧母親,轉身出去跟醫生談談治療方案。
母親像摟著小孩子般的摟著這個已經高過她的女兒,像是怕一放鬆就會不見了般的用盡全力摟著,熱熱的淚珠滴在了周韻敏的脖頸上,傳訴著滿心的疼愛和剛剛未定的擔憂。
周韻敏摸著母親那有些淩亂的頭發,麵頰蹭著那舒服的耳鬢,輕輕地拍著單薄的後背,喃喃道:“媽,我好好的,好好的。別擔心了。”輕輕的撫摸,似乎順著母女的血脈感受彼此的心跳,一下、一下,穩穩而有力。
過了好一會兒,母親才拉著她的手坐在床邊,還是一臉害怕地說道:“我聽到壞蛋的名字了,我以為你。。。”說著說著,又哭泣了起來,朦朧的雙眸裏透露著心底無盡的傷痛和恐懼。
她任憑母親緊握著自己的手,硬撐出微笑,“我這不好好的嘛。你啊,哭多了可就不好看了。”看著自己麵前這個四十多歲的瘦弱女人,肌膚白皙可人,柳葉的眉毛下那水汪汪的眼睛下還掛著明透的淚珠,秀氣的鼻尖因為剛剛的哭鬧有些泛紅,活像個被別人搶了心愛娃娃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