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韻敏轉身踏上救護車的台階，腳步稍頓，瞥了一眼遠處。
此時，肖妙涵已經臉色慘白，顫顫巍巍，被周韻敏眼神這麼狠狠的一掃，竟沒站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哼。就這膽量！
周韻敏冷冷的一笑。
救護車閃爍的燈光漸行漸遠。
“涵涵，涵涵，你怎麼了？”秦媛一把扶住搖晃著的肖妙涵，看她臉色刷白，額頭的汗珠顆顆分明。
肖妙涵眼神還是呆滯地、直直的望著前方，那雙平日水靈的眸子，似已無法轉動般。
“涵涵，你別嚇媽媽，說話啊。”秦媛見女兒這般失神，硬生生地轉過她的身體。
肖妙涵呆愣的目光，似乎在秦媛的大聲呼喊中，有點變化。
她看到母親近在咫尺，內心的恐懼猛然爆發。
兩行淚下，“媽”。
秦媛讓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些蒙圈，她撫摸著有些顫抖的後背，“怎麼了？寶寶？被嚇到了，是不是？別怕別怕，媽媽在這兒呢。”
肖妙涵緊緊靠在秦媛的肩頸，哭泣聲、打顫聲，都悶在母親的肩窩裏。
“肖妙涵！”耳邊傳來了故意壓低的嗓音，充斥著惱怒。
肖妙涵稍稍抬起眼睛，看見父親快速掃視了一圈，扔下一句，“跟我上來”，便快步走上樓。
雖然秦媛對丈夫的反應有點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習慣性地聽從了，摟著肖妙涵，跟上。
二樓一間靠邊的房間，肖於德伸出頭，東張西望了幾下，帶上了門。
“肖妙涵，是不是你？”低低的聲音，帶著篤定。
秦媛聽了丈夫這短短幾個字的問句，愣了半響後，衝著丈夫嚷嚷，“你瞎說什麼呢？我們涵涵才不會做出……”
說話間，秦媛偏過頭，那個倚靠牆來支撐自己重量的女兒，滿眼的驚恐，她頓時停了下來。
秦媛張了張嘴，卻沒能吐出一個字。
肖於德語氣冰冷、堅決，“是不是？！”
肖妙涵低耷地頭，怯怯的“嗯”，讓那個不敢相信的秦媛一個踉蹌地後退了幾步。
“涵涵，你怎麼能。。。”秦媛想到外麵成片的警察，嚇得眼淚奪眶而出，哆嗦著，“啊，你怎麼可以？”
“你是故意的？”肖於德無心顧及一旁哭成淚人的夫人，睜大眼睛，期待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低沉的腦袋、一個微小的幅度，卻如狂風襲來般，讓人難以站立。
肖於德氣得臉漲通紅，肥大的脖子竟然青筋暴起，他猛然揚起手，正要一巴掌狠狠地扇下去，卻又硬生生的停住。
肖妙涵已經察覺不到外界的任何動靜，她腿腳一軟，順著牆壁滑落，癱在地上，喃喃道，“警察來了，警察來了，我要被抓了，我要坐牢了。。。”
秦媛一下子衝了過來，捂住喃喃自語的嘴，滿臉驚恐，卻仍自欺欺人道，“別說，別亂說。”
“老公，你想想辦法啊？”秦媛淚眼汪汪，話畢，越發不能抑製害怕的心情，哭聲愈演愈烈。
“別哭了！”肖於德低吼了一句，“還不夠亂是不是？外麵都是警察，哭什麼哭！”這一聲，讓嚎啕大哭的秦媛驀然地收住哭聲，卻收不住抽搐的身體。
“我去找袁局”，肖於德深深思考後，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