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窗前戲魚(1 / 2)

風蕭蕭道:“那條小魚兒鬼靈的很,沒那麼容易上當,隻是開始而已……他其實很討人喜歡,你真想讓他死嗎?”

憐星頓時沉默,心中想得卻是另外一人,她自小帶大的花無缺,長相越來越酷似江楓的花無缺。

她忽然恍然,知道為何姐姐讓她來跟著江小魚,而自己去跟著花無缺了。

姐姐是擔心她心軟,看著花無缺,便想起他的父親,當年天下第一美男子“玉郎”江楓,她們姐妹都深愛過的那個負心男人。

而江小魚雖然也是江楓的兒子,和花無缺乃是同胞兄弟,臉上卻多了一道刀疤,長大後麵容大變,江楓的影子已經很少了,少到讓她仍是恨大於愛。

原本軟化的心,這時又變得堅硬起來,喃喃道:“或許他不該現在死。”

隻要江小魚不死,到最後必定會和花無缺手足相殘,這樣才能讓江楓死難瞑目……

風蕭蕭在旁輕輕微笑著,雙目中星光璀璨,語氣恍惚的說道:“其實小魚兒離死還早呢!你大可以慢慢的等,慢慢的想,等到哪一天想通了,告訴我一聲,到時他是死是活,全在於你一念之間。”

“不錯!”,憐星的眼光中浮出一片安慰,低聲道:“我還有很多的時間去想……去恨……”

突然回神,看見風蕭蕭和曦的笑容,心中莫名一熱,麵上不由一紅,掩飾道:“你……你快去,我……我定會再去找你的。”

她並沒發覺,不過短短的日子,她臉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思緒也越來越紊亂,原本冰清冷寂的心境,正在悄無聲息的融化……

鐵心蘭病了,病得很重,昏迷不醒中,囈語不斷。

焦急、失望、險難、打擊、傷心,再加上草原夜裏的風寒,竟使得鐵心蘭在高熱中昏迷了一天多。

江小魚口中嘟囔著抱怨不斷,卻未曾真的將她拋下不管,買藥、煎藥、喂藥的細心照顧了一陣,到了近黃昏時分,總算讓她有所好轉,雖然還是昏迷不醒,但麵色已經紅潤許多。

然後,江小魚就發現窗框上蹲著一人,一個奇怪的人。

他自幼浸泡無數藥水,體質非凡,耳聰目明,卻絲毫沒察覺到窗戶何時開了,甚至連一絲聲音、一絲風,都沒從外麵透進屋來。

好似蹲在窗沿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麵牆,一麵無形之牆,隔斷了屋內外的一切。

見到如此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江小魚竟然很沉得住氣,一點也不慌張,反而笑嘻嘻的一下子躍上了桌子,也蹲了下來,和那人麵多麵平眼對視,好似在比誰能不眨眼更久一般。

窗沿那人問道:“你知不知道我來做什麼?”

江小魚笑道:“一定是好事。”

那人道:“何以見得?”

江小魚笑道:“你若要做壞事,早就得手了。”

那人微笑道:“不錯,你這人很有意思,我開始喜歡上你了。”

江小魚道:“你什麼時候蹲在那兒的?”

那人輕笑道:“就在你脫床上那個小女孩靴子的時候。”

他不光看見了脫靴子,還看見了別的事。

江小魚麵不紅,心卻怦怦數跳,口中道:“奇怪,我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