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燕南天,多麼響亮的名字,任何人隻聽“燕南天”三個字,都不免心向往之。
風蕭蕭將憐星輕輕扶起,問道:“燕大俠在哪?”
憐星臉頰上微帶霞紅,掛著還未逝去的淚珠,顯得有些雨後梨花的嬌弱,道:“是無缺碰見他了,他穿的破破爛爛,像是個毫不起眼的窮漢,懶洋洋的躺在溪邊的一塊大青石上,但我一看到他腰間的那柄鏽劍,就知道,他一定是燕南天。”
風蕭蕭笑道:“說不定真的隻是個尋常的窮漢。”
憐星忽的挺直身子,目光如星閃,道:“世間窮漢千千萬,但隻有一個叫燕南天,他的眼睛,和眼睛中的神采……你隻要看過一眼,就知道他是燕南天……獨一無二的燕南天……”
隻一眼,就能讓憐星如此作態,燕南天的風采可見一斑,風蕭蕭頓時肅容道:“真恨不能一見。”
憐星垂下頭,低聲道:“姐姐已經去了,就算是她,也以能與燕南天一戰為榮。”
風蕭蕭沉思片刻,搖頭道:“不會!”
憐星詫異道:“不會?”
風蕭蕭站起身,肯定道:“絕不會!”
憐星仰起頭,星目閃閃中,滿是不解。
風蕭蕭道:“她並沒有把握能贏,而一旦失敗,結果隻有死,邀月宮主肯定不怕死,但她顯然有心事未了,絕不會甘心現在就死了。”
憐星恍然道:“不錯,沒看到……姐姐她絕不肯死的……”
她含糊的隱去了一些,並不是不願意向風蕭蕭吐露實情,而是實情太無情、太殘酷,她很有些患得患失,真心不願讓自己的心愛之人,認為她是一個狠毒、冷酷到了極點的女人。
風蕭蕭很體貼的裝作毫不在意,道:“邀月宮主非但不會與燕大俠一戰,反而會躲得遠遠的,生怕燕大俠去找她一戰。”
憐星忽然站了起來,道:“那無缺怎麼辦?燕南天和移花宮仇深似海,無缺他……”
她話未說完,身子已經到了門外。
風蕭蕭道:“關心則亂,如果燕大俠要殺花無缺,花無缺早就死了,你現在趕去又有何用?”
憐星果然停步,回身道:“我……我現在該怎麼辦?”
風蕭蕭柔聲道:“花無缺不會死,邀月宮主也不會再跟著他,從燕大俠現身的那一刻起,不論是江小魚還是花無缺,都已經脫出你們的掌控了。”
這就是大俠燕南天,他隻不過露一露臉,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就比別人幹了千件萬件事,還要管用的多。
憐星畢竟不是尋常的女人,她還是移花宮的二宮主,目中已閃起智慧的光,緩緩道:“不錯,不過姐姐絕不會甘心的,燕南天跟著無缺,那她一定會去找小魚兒!”
一個女聲突然弱弱的說道:“我……我知道小魚兒現在在哪?”
語音又嬌又脆,卻掩不住其中的顫抖和恐懼。
蕭咪咪從牆角轉出,然後就噗通地趴到了地上,死命的埋著頭。
她從聽到“移花宮”三字起,就知道自己快死了,如果這時再不說些什麼,那麼她就死定了。
不論什麼人,偷聽移花宮宮主的談話,不管是無心還是有意,除死之外,別無他途。
可她還不想死,無論如何都要為自己的小命爭上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