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芝等了半晌,反而沉不住氣了,忍不住問道:“隻不過怎樣?”
丁楓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覺得風蕭蕭對女人很有一手。
女人大都奇怪的很,你越逼她、追她,她越不想理你,如果你反而轉身不理她,她倒會追你、逼你了。
風蕭蕭笑了笑,道:“我隻想請問金姑娘……南宮燕多大了?”
他前半句說的雲淡風輕,後半句卻問得尤其突兀,問完後便盯住了金靈芝的眼睛。
金靈芝遲疑道:“二十五六,或是七八,又或是更大些,我又不喜歡她,才不清楚呢!”
風蕭蕭一直認為南宮燕和宮南燕是同一個人,現在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想錯了。
因為一般人很難記得身邊不同齡朋友的具體年歲的,大都隻有一個大概多大的印象而已。
如果金靈芝磕磕巴巴一點都說不出來,那麼兩人一定沒見過麵,但如果金靈芝很準確的說出了南宮燕的歲數,不用多想,一定是事先背好的。
風蕭蕭瞟了丁楓一眼,心道:“但也有可能是他算無遺策,早就做了準備,如果是這樣,這人就太可怕了……”
丁楓適時接話道:“其實南宮姑娘還不到二十,她隻是看著少年老成,其實年紀並不大。”
風蕭蕭“哦”了一聲。
丁楓又道:“因故耽誤了前輩數日,實在抱歉的很,所以今晚弟子要擺酒向前輩賠禮。”
風蕭蕭擺手道:“這倒不用了。”
丁楓笑道:“要得要得,何況今晚不但南宮姑娘想親向前輩致歉,還有幾位朋友也會來……”
他使了一個眼色,結尾半句說的意味深長。
風蕭蕭恍然,看來今晚宴請的不光是他,還有幾位同去銷金窟的客人。
他沉吟少許,搖頭道:“不必了,我不喜見生人。”
丁楓起身笑道:“那弟子也不再強人所難,前輩大可以呆在這裏……或者一日,最多兩日,就會有船來接前輩。”
風蕭蕭點頭道:“如此最好。”
丁楓又行一禮,恭恭敬敬的退走了。
金靈芝仍是垂著頭,跟在他身後,看不出一點小女孩的嬌蠻模樣。
風蕭蕭目光灼灼的看著兩人出船,輕輕摩挲著下巴,喃喃道:“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薄霧迷茫,月色鎖江。
江上駛來了一條船,船並不大,而且已經很破舊了,隻要長眼睛的人,隻要看見這條船,就會認為船沉或許隻在下一刻。
不過這船偏偏駛得出乎預料的穩,甚至還來的飛快,像是在冰麵上滑行一般。
風蕭蕭見過這條船,這是張三的那艘破船。
他知道,這條船實是張三自己花了無數心血造成的。
船上每一根木頭、每一根釘子都經過仔細的選擇,看來雖是破舊,其實卻堅固無比,隻要坐在這條船上,無論遇著多麼大的風浪,都絕不用擔心。
船來的很快,但比船來得更快的,是胡鐵花爽朗的笑聲。
“風耙耙!”
胡鐵花站在船的最前頭,脖子伸得老長,手也舉得太高,不住揮舞著,像是生怕別人看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