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苦笑一聲,徹底沒法了,背著身子,坐到了桌旁。
女人翹著屁股,趴在那兒等了一會兒,目中閃過失望之色,歎了口氣,翻轉了過來,重新坐到了床邊,低聲道:“你要是不喜歡我,我……我可以去叫別的姐妹來。”
她眼睛紅了起來,低泣道:“隻希望你能和媽媽說一聲,說我已經伺候過你了,隻是……隻是我身子弱,受不過……”
風蕭蕭忍不住問道:“如果我不說會怎樣?”
女人目中閃過恐懼,聲音裏也帶著恐懼,顫聲道:“你不會想知道的……我,我也不想說……”
能讓這樣一個女人都羞於啟齒的事,風蕭蕭不用多想,就知道定是不堪到了極點。
他柔聲道:“你不用走,我也不會再叫別人來,我會在這裏住上兩天,該付的銀子,一兩也不會少,剛剛兩錠銀子,權當你的賞錢了。”
女人怔怔的看著風蕭蕭,好一會才說道:“你……你真是個好人。”
風蕭蕭笑了笑,道:“我餓了,你去幫我叫些酒菜上來,我就在這兒吃。”
女人應了一聲,悉悉索索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和頭發,盈盈起身,笑道:“你為什麼還不肯瞧瞧我?”
風蕭蕭果然轉回了頭,笑道:“很好看。”
女人蓮步輕搖,走到了門前,回眸嫣然道:“往後在你麵前,我一定不會再光著身子。”
風蕭蕭微笑道:“我相信你。”
女人走的很慢,回來的卻很快。
她一進門的笑道:“多虧了你的賞銀,接下來的十幾天,我的日子會好過多了,你是沒看見媽媽的臉,都笑得像綻開的牽牛花。”
風蕭蕭靜靜聽著,並不應聲。
女人也不在意,繼續道:“我就養了盆牽牛花,天天看著它,就像看著我自己,總想爬蔓出窗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可是每每無依無靠,無可依附,次次都不能成功。”
風蕭蕭笑道:“我可能還要在這兒呆上一段時間,如果你肯聽話,往後就有依靠的人了。”
女人眼睛亮了亮,道:“真的麼?”
風蕭蕭微笑著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道:“大家都叫我九姑娘,可我自己不喜歡,你要是願意,隨便叫我什麼都可以。”
風蕭蕭道:“就叫你九姑娘吧,這名字其實挺好的。”
九姑娘道:“是!”
風蕭蕭很會說話,但不愛說話。
九姑娘也很乖巧的不再說話,隻是雙手撐著雪腮,呆呆的看著他的臉。
沒過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她笑著起身,道:“該是酒菜送來了……”
風蕭蕭卻猛地起身,將她直接扯到了身後,抽出了橫擺在桌上的劍。
“嗆”地長劍出鞘聲,想必是驚動了門外的人。
哐當一響,房門徹底散了架,一個紫麵虯髯的大漢徑直撲了進來,手中的一雙銀鉤亮閃閃的,晃得人忍不住想要閉眼。
風蕭蕭已出了劍。
雖然速度慢得他自己都不忍看,劍上更是一點內力都無,但方位之準,運勁之巧,讓他有了些欣慰,練劍這麼多年,總算沒有白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