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條鋪滿朱石的花徑,前麵一叢月季花掩映中有棟小小的屋子。
沙曼推開門走了進去,這棟小屋無疑就是住的地方。
小屋的門還開著,屋裏寂無人聲。
風蕭蕭終於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沙曼就在門後,掩起了門,擁抱住他。
她的嘴唇灼熱,身子火燙。
風蕭蕭再起身的時候,已近黃昏。
沙曼正站在窗口,背著他,纖細的腰肢伸展為豐盈的臀部,雙腿修長筆直。
風蕭蕭幾乎看得癡了。
不過他很快就清醒了,他知道沙曼為什麼會這樣做。
一個柔弱的女人如果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她隻有用女人最原始的一種武器。
沙曼沒有回頭,卻已知道他醒來,忽然說了句很奇怪的話:“我本想將自己交給陸小鳳,最終交給了你。”
風蕭蕭道:“為什麼?”
沙曼還是沒有回頭,可是肩頭顫抖,心情仿佛很激動。
過了很久,她才緩緩道:“陸小鳳殺了我哥哥,我曾經不止一次發過誓,無論誰殺了他,我都要將自己的身體作為酬謝,我已沒有什麼別的法子能表達我的感激。”
風蕭蕭道:“我聽牛肉湯說起過,說你哥哥將你賣入了妓/院。”
沙曼的身子在顫抖,道:“不錯。”
風蕭蕭道:“那你為何選擇了我?”
沙曼又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宮九畢竟救了我,我雖然不喜歡他,但也不希望他死。”
這下輪到風蕭蕭沉默了。
沙曼道:“你不同意?”
風蕭蕭道:“不,我同意,不過,你應該先將我的匣子還我。”
鉛做的匣子,灌滿了水銀,裏麵裝著水母之精,他一直帶在身邊,係在腰畔,但現在已經不見了。
沙曼仍然沒有回頭,又道:“我答應自己的事,我做到了,我答應別人的事,我也做到了,你答應我的事,你還沒做到。”
風蕭蕭眼神銳利起來,道:“你答應什麼人?什麼事?”
沙曼忽然轉身,蒼白的臉上淚痕未幹,美麗的眼睛卻已因憤怒而變得利如刀鋒,冷冷道:“難道你得到我還不夠?”
風蕭蕭知道她認為自己貞/操比世間任何東西都要珍貴,也是她的唯一擁有,如今一交給了他,等若已失去了所有。
他歎了口氣,柔聲道:“我不從你要,我隻想問問,是什麼人?”
沙曼看著他,冷漠的眼睛裏似有了笑意。
這男人在意她的貞/操,並沒有用價值來衡量……一旦貞/操有了實際的價值,就等於將她當成了妓/女。
風蕭蕭思索道:“是不是吳明?”
吳明是個風度不凡的小老頭,是這座島的實際控製者,是宮九和牛肉湯的父親,更是一位深不可測的高手。
風蕭蕭追了這家夥整整一天,發現這家夥如果自己不肯停下,他也一點轍都沒有。
沙曼道:“是他,他找到了我,讓我從你身上取走一個匣子。”
風蕭蕭道:“你能得到什麼?”
沙曼緩緩道:“自由,他給我自由。”
她用自己的貞/操,報答了宮九的恩情,換來了自由……恩情無價,自由也無價。
風蕭蕭立刻道:“你欠陸小鳳的恩情,我替你還。”
沙曼看著他,目光漸漸溫柔。
她看得到他心裏多情霸道的一麵,她並不想抗拒這種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