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這時已成功潛在村外溪旁,隱於一株參天古樹之巔,觀察戰場的形勢。
遙望商秀珣,見她美眸有淚光閃動,但旋即隱去,在不甘的回望之下,帶著身邊僅剩的二十餘人,逃入了村中最為高大的一間屋宇裏。
見此一幕,風蕭蕭微有動容。
絕境之中,最忌諱軟弱、哭泣和仁慈,最需要堅強、士氣與決斷,商秀珣年紀不大,但表現很好,令人刮目相看。
眾賊寇在村中立定,向霸天哈哈笑道:“本人向霸天,愛開玩笑的江湖朋友贈了我一個叫‘寸草不生’的外號,皆由於對本人不了解而生此誤會。事實上我卻是愛花惜花的人,商場主如若不信,隻要試試委身本人三天,保證會出來糾正天下人這大錯特錯的想法。”
其他賊寇立時發出一陣哄笑,充滿猥褻的意味。
但他們的笑聲還未斷絕,一聲並不算大,卻偏偏如山峰傾倒般恐怖的冷笑,狠狠鑽入他們的耳鼓。
“不需商場主糾正,我來幫你糾正……”
風蕭蕭驀地現身於向霸天身後的半空中。
似閃現,似瞬移,反正除流寇中寥寥幾名高手之外,再無人看清他是如何來的。
就算那幾名看得見他身影的高手,也已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連出聲警告都做不到。
世間頓時停滯!
風蕭蕭身上仿佛逸散出一種自天地初分時便流轉至今的驚人殺意,忽然刺得在場所有人都頸後汗毛直立,心生一種天威迅速降臨的大恐怖感。
一種令人牙酸至頭暈的怪響,使眾寇從停滯中回過神。
血淋淋的血,腥哄哄的流。
風蕭蕭嘴角帶著絲冷酷的笑意,左手隨意的杵著“飛鳳”,右手拎著向霸天那顆醜陋至極的腦袋,長身立於眾寇身前。
他將向霸天的腦袋緩緩拎至眼前,慢悠悠的笑道:“我糾正一下,我是幫他揪正,揪掉腦袋的揪,而不是糾正的糾。”
“糾正、揪正”,聽著像個冷笑話,因為除風蕭蕭之外,絕沒一人笑得出來,尤其麵對著向霸天那雙還未瞑目,真真已瞪出血的眼睛。
“你是何人?”
一個粗壯結實,臉上賤肉橫生,額頭還長了個令他更形醜陋的肉瘤的大漢,自人群中走出,他已用雙手分別擎住自己背上交叉插的那兩根狼牙棒,隨時可以暴起而攻。
此人便是“雞犬不留”房見鼎。
就算沒見過畫像,風蕭蕭亦能看出此人是流寇四首領之一,因為在他剛剛現身之時,此人和另外兩人一樣,雖然仍是不及反應,但亦來得及提起功力,勁透全身,隨時可反戈一擊。
風蕭蕭因想一擊立威,以最酷烈、最迅捷的手段,徹底震懾人心,便沒有舍易取難,依舊選擇朝背對他的向霸天出手。
這時見房見鼎竟還敢出頭說話,風蕭蕭也不禁有些佩服此人的膽量,回道:“風蕭蕭。”
曹應龍、毛燥、房見鼎,三寇之首一起動容。
四大寇到處殺人放火,塗炭生靈,無惡不作,身為首領,他三人什麼酷烈場景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