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方稍微離風蕭蕭遠了些,但另外四名牧場戰士卻從外圍靠了過來,將風蕭蕭圍在中間。
眾賊寇早被風蕭蕭殺得膽寒而退,待到後來,不像是圍追堵截,更像是四散奔逃,這時好不容易才驚魂未定的喘上了氣,見那個殺人如割草的魔頭竟被自己人圍了起來,都遠遠的望了過來。
風蕭蕭微微皺眉,他無法向這四名牧場戰士解釋原因,因為他們接受的正是讓駱方監視他的命令,而且駱方的理由十分充足,充足到風蕭蕭都無法辯駁。
他此時放棄前行,在他們的看來,的確無異於背叛。
四名牧場戰士俱都瞪著風蕭蕭,恨恨的眼神中,仿佛燒著把火。
風蕭蕭露出抹冷笑,道:“就憑你們五個?能攔得住我?”
他似有意似無意的轉動目光,所瞧向處,是一道血路……他方才持劍殺出的血路!
四名牧場戰士非但沒有一絲膽怯,反而紛紛揚起了手中的刀,月光下蹭亮的刀……方才並沒有機會沾血。
他們出發前,就知自己此行必死無疑,不是死在流寇圍攻中,就是死在風蕭蕭的劍下,對此他們早有覺悟,雖然情況順利的出乎預料,讓他們心有生機,但該到赴死時,他們也不會多皺一下眉頭。
以他們的地位和智慧,還看不透整件事,更分不清誰是真正的朋友,誰是真正的敵人
風蕭蕭目光凝到駱方的臉上,冷冷道:“你莫非不知道,我能輕易殺光你們,而你們無法攔住我做任何事。”
他始終念著駱方當初的一份情誼,不然早一劍封喉了。
駱方笑道:“就算殺了我們,你也回不去。”
風蕭蕭眼神微閃,道:“不錯。”
他隻要單獨回去,不管殺沒殺駱方,商秀珣勢必都無法再相信他,到時別說助其突出包圍,說不定還會被商秀珣帶人圍攻。
駱方又道:“你為何不繼續按照場主的命令行事,不見煙火在天,場主隻能繼續等待,拖得越久,她逃出的可能性越小。”
風蕭蕭歪著腦袋道:“你該看得出來,如今情勢有變,我們若是回轉與商場主彙合,說不定不用犧牲那麼多人,便能衝殺出來。”
他雖然瞧著駱方,這番話卻是說給四名牧場戰士聽的。
四名戰士相視一眼,一齊望向駱方。
駱方淡淡道:“四大寇興師動眾而來,怎會無故退走?莫不是設下了什麼陷阱,想誘得場主離開可拒險而守之處?”
風蕭蕭暗叫厲害,他也想不清楚原因,而且就算想清楚原因,也無法解釋清楚。
四名牧場戰士神色陡變,再次瞪向風蕭蕭,握刀的手更緊了。
風蕭蕭微微低頭,歎了口氣,道:“你這句話一出,不論我安的是好心還是壞心,你都非死不可了,你就真不怕死麼?”
駱方決絕道:“為場主戰死,死而無憾。”
四名戰士一同吼道:“死而無憾!”
不等他們喊完,吼聲戛然而止。
風蕭蕭已似閃爍般到了他們身後,手中持著劍,劍尖滴著血。
他幽幽的道:“你太小看我了,區區千餘人,以為我單人獨劍便殺不完麼?”
駱方哢哢的轉回頭,在他漸漸黯淡的目光中,映出風蕭蕭似旋風般卷起的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