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於桌前來回踱步,沉吟半晌,向婠婠道:“你不要留在長安了,我尚有件至關重要的大事托付,你附耳過來……”
隨著他的竊竊私語,婠婠美目像深黑夜空的亮星般一閃一閃,各種複雜的光芒竟似萬千星光輪轉,最後的驚訝終斂收成深邃沉凝。
她動人的神態恢複平靜,嘴角逸出一絲笑意,柔聲道:“邪帝雖是異想天開,聽起來卻大有成功的可能,不知婠兒為何這般幸運,能得邪帝青睞垂憐?以婠兒觀之,邪帝大人你智慧超群,武功絕頂,或許才是最佳人選呢!”
“我更在意武道極處,破碎虛空。”風蕭蕭搖頭道:“既誌不在此,自然選你。”
婠婠聽得微微一怔,露出深思的神色,然後轉目望向風雪。
風雪淡淡道:“主人去哪,我便去哪,不敢言長相廝守,但求伺候在旁,再不分離。”
婠婠眸光流轉變幻,香軀挨上風蕭蕭的肩膀,柔聲道:“得邪帝看重,婠兒當然該千依百順,但不知邪帝大人需要婠兒付出什麼代價?”
風蕭蕭嗅著她清幽健康的迷人體香,微笑道:“從今往後,你我定下主仆身份,不管你將來何等地位,都得任我予取予求,我一言既出,讓你生就生,讓你死就死。你若答應,我費盡心血鋪好的這條康莊大道,任你踏走。若是不願……”
婠婠微聳肩胛,俏臉上露出個可令任何男人意亂神迷的嬌憨表情,道:“邪帝大人便立刻取人家性命嗎?”
風蕭蕭滿不在乎的搖搖頭,笑道:“你可知我曾答應親自教導白清兒,若我同意她主你副,能從此壓你一頭,想必她願付出任何代價,哪怕相隔萬裏之遙,她都會爬著來求我,你信還是不信?”
婠婠的眼神倏地變得銳利如刀刃,緊緊盯著他,好半晌才櫻唇輕啟道:“信!隻不知婠兒需怎麼做,才能令邪帝大人完全放心。”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風蕭蕭笑了笑,道:“禁製是必須的,你待會隨雪兒去便是,不過除此之外,對你是百利而無一害,我自信就算沒有任何禁製,你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甚或與我唱反調。”
婠婠恢複那副篤定自若神態,在他麵前輕盈跪下,伏身道:“婠兒拜見主人,從此做牛做馬,任憑主人驅使。”
風蕭蕭滿意的笑道:“起來吧!我讓你做牛做馬幹什麼。如今拜我,是為了往後讓全天下人拜你,你隻要牢記住這點,想必心裏會好受很多。”
婠婠嬌笑道:“聖門一向強者為尊,婠兒心裏絕不敢有半分怨意。”
不敢有怨意和沒有怨意,其實區別很大。
風蕭蕭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又道:“你可知道,隻為了顧念你的感受,我數次都沒能狠下心殺死祝玉妍以絕後患,希望你能明白我的這番苦心。”
婠婠清麗脫俗的玉容露出思索的神色,柔聲道:“婠兒明白。”
風蕭蕭與她這番言談看起來溫文爾雅,笑意盈盈,似乎綿柔,實則殺機猙獰,犀利之極,句句擊在她不能不妥協的軟肋上,根本讓她逃無可逃,避無可避,除了俯首遵從之外,竟已無路可選。
風蕭蕭向風雪微微頜首,風雪便將婠婠領走。
所謂禁製,目的主威懾而非主懲罰,是希望讓受禁人從一開始就不敢輕越雷池,而非越雷池後才施以懲罰,所以必須讓其嚴重後果深刻入受禁人的靈魂,觸禁前才會怯步不前,放在婠婠這等絕世玉人的身上,那種場麵絕對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