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沌的腦袋裏開始搜索千靜的記憶,終於想起來這個世界對於中秋月圓之夜的風俗。
大凡此時也是農耕豐收之時,對於這種農業經濟的時代,豐收,意味著國福民強,意味著有足夠稱王稱霸的資本,所以,中秋時分,是一年最熱鬧的光景,曆朝曆代對此節甚是看重。
圓月祭,就是在這晚在高台祭祀祖先,敬奉神靈,然後是大家熱熱鬧鬧的欣賞歌舞,不過這之中有宗親貴婦要表演歌舞詩話,反正什麼拿手表演什麼,圖個與民同樂的名頭罷了。不過,這因是在皇親大官麵前表演,若是有個什麼機會說不定會被皇帝看中,很多待字閨中的女子甚是用心。
可我已經出嫁了,湊什麼熱鬧啊?我看看卓驍,細著聲小聲道:“那個,我不表演不行麼?”
“怎麼?不舒服?”卓君侯道:“若是實在不行我去和陛下說說,不過今年也就隻有你一個新嫁宗室,怕是不好說!”
哦,我想起來了,每年這天除了未出閣的女子“飆”才藝外,新出閣的宗親女子也要表演一個節目,算是為下一年的豐收獻上祭禮,幸福的新嫁娘預示著幸福的來年。
媽的,這是什麼說法?偏偏我是這一年唯一的新娘,而且,我和卓君侯的婚禮驚動的是整個汗爻,估計,我的表演,很多人期待啊!怪不得剛剛很多女士看我的眼神如此曖昧,怕是等著我出醜呢,要放棄,似乎不太可能!
我頭大,我頭暈,我可以暈倒麼?
才藝表演?我想想,千靜的記憶被我翻箱倒櫃地找,嗚,這千靜是標準的深閨千金,琴棋書畫似乎都會點,但沒有什麼特長,僅僅隻是涉獵,這表演也隻限於琴舞,千靜不會舞,我大概會點交誼舞,但一會兒不可能跳這個,想到我穿成這樣跳交誼舞我就惡寒。算來,琴好點,可是從沒在那麼多人前彈過,估計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琴藝如何,不過這記憶可以指揮我的手彈就可以了。
可問題是彈什麼?我根本沒想到還有這事,沒有任何準備,這短短的數分鍾時間,讓我哪想得出這個國家的琴譜,這個很久沒練過也都生疏了,千靜甚至想不起來有什麼可以彈完整的曲目?
而我會的可都是現代的曲目,還大多是老外的,根本拿不出來,我該如何是好?
我這煩惱著,不知不覺已經被卓君侯牽到外麵,空間頓時大了起來,仿若來到紫禁城裏恢弘的殿前廣場,正中有一處九九八一層白玉台階砌成的高台,乃是今晚祭祀禱告之處。
上方早擺上了香案,恭著六畜恭果,燃著七寶盤香,絲絲嫋嫋,在明銳如白晝的清冷月色下仿若仙壇,一身明黃的皇帝,領著單蘭環,款款踏上白玉台階,笙鼓齊鳴,禮樂同響,撇開魁梧剽悍的皇帝不論,那單蘭環當真如月下仙子,纖纖翩躚,裙裾飛揚,青絲籠月,如畫中嫦娥。
本來這能蹬上祭台的除了皇帝非皇後末屬,單蘭環雖貴為貴妃,品級仍是不夠的,可皇帝依然偕同其同上祭禮,足見其榮寵,已等同與皇後無疑,隻差那一紙詔書。
看台下一幹嬪妃麵有不甘,一幹老臣麵有不虞,然而皆不敢語,想來此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就千靜的記憶來說,剛開始這般榮寵引起的喧然大波早被那個霸道孤行的皇帝連殺帶斬了不少嬪妃老臣而終結。現在,誰敢說個不字?
皇權,終究是淩駕於任何規矩之上的,何況,是個霸主!
待得一幹人祭祀禱告,跪拜磕頭,祭天祭地祭了祖宗,禮樂結束,便開始歌舞表演,然後,是一群豪門美女們的爭奇鬥豔,我發現一個很搞笑的現象,在我這個堂堂正妻麵前,偏偏幾乎大半的美女似乎落花有意地對著我邊上那位絕色夫君半抱琵琶半遮麵地拋著媚眼,秋波流轉間全不把我這個正牌放在眼裏,我雖聽不懂繁複拗口的歌詞詩句,但個個粉麵含春地看著我邊上的那位其赤裸裸的程度想不明白也難。
也是,比起到宮裏侍奉武夫般粗曠的皇帝,而且宮裏貴妃的絕色天下難尋,比起那高難度的,我這個沒啥特色的人占著的如此一流的男人確實是更好的選擇。
我望望身邊那位,他倒是正襟危坐,不動如山,精美絕倫的麵具遮掩起他的所有表情,誰也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倒有點坐懷不亂真君子的樣子。
我撇撇嘴,迷著眼,輕輕斜了身湊近他,看著前方打扮如百花仙子般嬌豔欲滴的美人妖嬈的擰著嬌軀,時不時拋來的媚眼,低低道:“這麼多美人,夫君可有看上眼的?要不要帶些回去?”
卓驍脊背正直,隻是用眼角餘光掃了我眼,好象感到有一抹意味不明的光澤一閃而過,“哦,公主什麼時候有興趣關心起本侯的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