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廖一定為他當初出的主意懊悔不已,他親手將自己的女兒逼上了絕路。因為蘭環的到來嚴重威脅到了後宮這位皇後娘娘的地位。
原本,裴奎礫也不是一個很迷女色的人,當政幾年為了能報當年的仇他大多數精力放在福國強兵上,後宮交給魏廖的女兒成佳皇後打理也是相安無事。後宮裏,沒有人敢挑釁皇後的威信,也沒有人能獨寵後宮。
然而現在,為了能博美人一笑,裴奎礫用盡手段想盡辦法,蘭環在的啖娃宮富麗堂皇可比皇後的啟央宮,所有的布置品級和用物都堪比皇後,裴奎礫變著法地極力討好著蘭環,這已經遠超過一個國君對妃子的寵愛,早惹得朝堂之上議論紛紛,彈劾勸誡的折子一道接一道,裴奎礫卻置若罔聞。
鬧得厲害了,裴奎礫暴烈的性子一上來,連斬了數個出頭的大臣腦袋,凡是宮中重要的節日更是隻帶著蘭環獨自出席,彰顯著獨一無二的榮寵,很快,便沒什麼人敢再當堂議論了。
魏廖卻有些坐不住了,他倒不是為了自己的皇後女兒,他看得出蘭環的存在已經影響到裴奎礫對朝堂的觀點,尤其是對殷觴的態度已經大為轉變,原本對殷觴的肆意進逼似乎有些緩和,這是他不容許發生的,他開始進言直諫了,隻是,時間,已經晚了。
裴奎礫已經聽不進他的勸誡,甚至於對於他直言不諱的辱罵蘭環大為反感,而就在這時,他的女兒,成佳皇後又給他一個致命的打擊。
說起來,這個皇後其實也是可憐人,自己的丈夫獨寵別人,絲毫不給她一點關懷,她隻是犯了所有後宮女人都會犯得錯誤,嫉妒,讓這個女人忘記了分寸,忘記了身份,甚至沒有通知她那位父親,想要下毒去害蘭環,而我們,等得正是這樣一個機會。
我們給了這出戲一個絕佳的舞台,讓裴奎礫和蘭環,眾朝臣,魏廖都在場的宴會上,皇後下得是我們的人換過的輕微的小毒藥,蘭環的中毒果然讓裴奎礫勃然大怒,後麵的一切順理成章,皇後逃不過我們的算計,她沒有她老父精明的頭腦,自然不可避免的成了這場政治遊戲的犧牲品。
皇後不可避免的下了獄,牽連著她的父親也倒了,魏廖在大殿上麵對奎礫勃然怒斥無可辯駁,一身的忠魂義膽得不到理解,憤然撞柱表心,那份慘烈讓人不由不動容。
我眼看著魏廖撞柱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衝上去,接住這位三代老臣的身體,我永遠也忘不了他怒目圓睜的眼,透著死不瞑目的不甘,死死瞪著我,牢牢拽住我的衣擺的手,奄奄一息的他隻吐出一句話:“你贏了!”
魏廖雖是對手,但卻是我不得不佩服的對手,人一生能棋逢對手確實讓人酣暢淋漓。正因為我們沒有辦法對付他,才會用了這個下等的手段,麵對他的悲痛,我心有愧疚,可是我知道即便再從頭來一次,我依然會選擇如此做,誰讓我們是誓不兩立的雙方呢?
文死諫,武死戰,魏寥就是想以死來點醒裴奎礫,可惜的是,裴奎礫並沒在意。魏廖的倒台給了我和殷楚雷更好的空間和餘地,給了殷觴近十年休生養息的機會,不過,阻礙依然存在,當朝太子便是。
他是成佳皇後和裴奎礫的兒子,母親和外公都倒台給了他極大的打擊,不過,他身為當朝太子,身邊自然不少忠於他的人,這些人都是魏廖的死黨,對於我的存在本就不滿意,我竄得越高這些人的臉越黑,想盡辦法要看我出醜。
除了魏廖,這些人我還真不把他們放在眼裏,隻是這樣沒完沒了的暗算特讓人心煩,尤其是這些人還不放過宮裏的蘭環,時不時找她的麻煩,為了保護蘭環,很讓人頭疼。
這些人還找吾卿的茬,幸好吾卿心計深沉,而且懂得偽裝,這些人以為他玩物喪誌,總能讓他成功脫險。不過這樣的日子真是讓人煩不勝煩,隻可惜時辰不到,殷觴的國力還沒有恢複,我們還沒到和汗爻撕破臉的時候,隻有忍,忍耐,成了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
除了要應對朝堂上的事,我府上的那些越來越多的女人們也是煩惱的根源,這些或是裴奎礫賜下的,或是朝臣送的,或多或少帶著不同目的進的侯府,看著她們精美的臉上揉雜著欲望和幻惑的表情,我感到不勝其煩,甚至是憎恨的,恨這些女人和她們身後的勢力,可我依然不得不和這些女人周旋,甚至床榻之上還要虛於偽蛇地享受這些女人們的欲望。
看著這些女人毫不掩飾的欲望,我有時候絕望的想,是不是我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一個真正的想要共渡一生的人了呢?
麻煩依然在繼續,這一次,似乎是我自找的。
我自己都想不明白,當初我為什麼會去救那個本該被君墨殺死的小女人,也許,是因為太久的壓抑,太多的鮮血,我隻是一時心軟,看不得那個和蘭環一樣柔弱的生命就這樣死去。
本來我不該多管,有些事,我不想多問,吾卿有時候有些不擇手段,就像他對蘭環,直接而不留餘地。我雖不讚同但也無可奈何,我不得不承認那些辦法是最好的選擇,我和他最大的不同在於我沒有真正是個政客而他是,自然,他的方法要更有用,卻更殘忍。
我至今還是不知道,吾卿為什麼會去殺一個看上去無害的脆弱生命,隻是在一次聚會時吾卿匆忙結束和我的聚會而派著君墨去什辦麼事的時候,我一時衝動跟上去,卻沒想到會改變了我日後的人生。
當我居然在半坡上看到一個身影,正努力地向上攀爬的時候,我有些怔忡,望著下麵那個為了生存奮力掙紮的身影,有一絲猶豫卻又有一絲悲哀,為了殷觴的複國大業終究還要犧牲多少條性命才是終點?
冥冥之中還真有奇跡,君墨也會有失手的時候麼?我看著腳下那抹小小的身軀努力地想要攀上來,即便身上手上被尖銳的石頭劃得傷痕累累依然不放棄,我終究沒忍心袖手旁觀。
原來這個女子是隆清王府的郡主,也是汗爻王室宗親,隻是是個頗為遠的宗親,若不是這次王室祭禮,本是在偏遠的小城待著的。不過,這個沒什麼勢力的宗親中,隆清王的大兒子裴清卻是和太子走得頗近,當我送千靜郡主到隆清王府門前看到裴清時,他眼神裏透出的複雜玩味令我有些懊悔,我真的不該插手救這個女孩。
我救了她,也許隻是因為一時的心軟,但心軟有時候,真是可以帶來致命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