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驍番外四(1 / 3)

!!!!吾卿身形幾個起落便來到我們兩個麵前,滂沱大雨讓我們三個都狼狽不堪,隻是在這般境遇下,吾卿長身屹立,依然霸氣凜然,他站在我和蘭環麵前,有著俾睨天下的氣勢。

他是我選擇要幫助的人,我相信他將來必能氣吞寰宇,威震八荒,我熟悉他真正的內在,他要是露出真麵目,大多數人都不敢正視他,我感到蘭環在我懷裏瑟瑟發抖,本就蒼白的臉充滿驚懼和恐慌。

我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坦然迎上吾卿的眼神,我並不懼怕他,隻是卻也有些愧疚於他,既然答應為他謀劃天下,現在,卻要背棄這個約定,也許,對於他,將是致命的。

我倆在雨中靜靜對視,耳邊是驚雷叱詫,身上是瓢潑雨幕,我在刹那的閃電下看出吾卿眼裏的譴責,懊惱,不虞和平淡下的一抹殺機。

我心一動,剛要開口,他卻眼神一轉,朝向蘭環,開口道:“臣見過貴妃娘娘,娘娘看來不是太好,陛下已經滿苑的在找娘娘了,不如就由下臣護送娘娘回去吧!”

蘭環身體一震,往我身上靠了靠,僵直的身體微微顫抖,卻沒有說話。

我暗歎口氣,吾卿總是知道該從那裏下手得到他要的結果,知道勸阻我沒有用,而蘭環卻是最好說服的人,如果他想,蘭環很快就會被勸服。

“吾卿!”我開口想說話,吾卿卻迅速截斷我的話頭再次道:“娘娘,天色如此,娘娘也已行動不便,況且下臣看侯爺也已經身心疲憊,再這麼走下去侯爺怕是撐不了多久,娘娘不為自己也該體恤一下侯爺不是?還是由下臣送娘娘回去吧!”

“太子!”我厲聲道:“這是臣的決定,請您別逼蘭環!”

“娘娘,”吾卿斜睨了我一眼,不理會我的疾言厲色依舊不依不饒地對著蘭環道:“以娘娘的聰慧想必一定看得出這地方是山林野地,若要出去非得爬過這崇山峻嶺不可,可以娘娘的體力如何能過得了這山?侯爺肩上的傷可是被人下了麻藥?這一時半會去不了藥效,這高山險峻如何過的去?況且後麵還有內衛虎視眈眈,娘娘難道想害侯爺今日就葬身在這等地方麼?”

“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一直沒有出聲的蘭環突然失控的大喊出聲,猛地撲向我:“驍,送我回去,回去吧,我不走了!”

我扶穩蘭環,走上前拽住吾卿的衣襟死死往邊上帶,離開蘭環十幾步遠後我狠狠瞪著他道:“吾卿,你別再逼環兒了,也別逼我,是我對不起你,幫不了你完成大業,你放過她吧!”

吾卿伸手拽住我的胳臂冷冷道:“你騙得了她騙得了自己麼?今天以你現在的狀況你走得出去麼?什麼時候你卓驍也學會逞一時之勇了?”

吾卿毫不留情的話就像刀子捅得我心痛萬分,可是我無話反駁,理智早就告訴我今天不可能帶得走蘭環的,可是麵對蘭環,我始終說不出拒絕的話。

吾卿就像他的字,真的是看穿一切的無情,我拽緊了拳頭卻無話可說,吾卿卻接著道:“寒羽,我知道你很清楚我們走的是一條回不了頭的路,如果是當初,你還有選擇的餘地,可是今天,你我都回不了頭了,如果今日你執意要帶走你的女人,下場恐怕不是走不走得出去,而是活不活的下去的問題,你要看著你的女人為你去死麼?”

是啊,我清楚,人生,是一條回不了頭的路,選擇了,就要走到底,我從沒有後悔過我的選擇,隻是在麵對蘭環的時候,愧疚,掩蓋了理智。

我咧嘴苦笑,“吾卿,終究,還是你最冷靜!”不愧是我看好的未來帝王,三下五除二,便各個擊破了我和蘭環。

吾卿手搭上我的肩,淡淡道:“你我是同一種人,區別,不過是你現在身在其中一時迷惑而已!”

我無話,吾卿鬆開手,走到蘭環麵前,躬了躬身:“侯爺有傷在身,行動不便,還是由臣送娘娘回去吧。”

蘭環任由吾卿將她扶起,低垂著頭無言沉默,吾卿扶著她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回頭望了望我,眼裏掠過一絲異彩:“寒羽,你不用擔心,我會將蘭環完好的送回去。不過,我覺得,你該好好關心一下你的那位公主夫人。”

我一時沒有明白吾卿的話語,抬起頭,卻隻看到吾卿扶著蘭環遠去的身影。

天色,似乎開始漸漸明朗起來,雷漸歇,雨漸止。

原來這一切,又是源於我那位深藏不露的小夫人哪!

當我從如氳口裏了解了我走後公主所做的一切時,當真有種世事不可全料的感歎。

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了我的這位夫人!想來,當初,吾卿會命君墨殺她一個弱女子不是沒道理的,她早窺探到了我最隱秘的隱私,而我竟會一時心軟的救下這個早知悉我秘密的女人。

這世上,有些事,終究不是任何人可以算無遺漏的。

看不透,我終究還是對我這位夫人看不透,怪不得吾卿臨走前語調如此奇怪,他也對這個公主感到好奇了麼?

我決定去看看那個越來越讓我好奇的公主,但是卻被宮裏來的人召喚進了宮,耽擱了一個晚上。

蘭環被安全送回來,就是有點風寒,病倒了。

裴奎礫與我商討昨晚的事,聽他的口氣昨晚上是吾卿送蘭環回宮,吾卿告訴他是聽到蘭環的呼救聲趕了出來,劫住了挾持蘭環的黑衣人,纏鬥之下因為對方有傷在身不是對手便拋下蘭環逃逸了,吾卿念著要先送娘娘回來便沒有去追,裴奎礫已著人去四麵八方搜捕了。

這話也就被蘭環迷昏了頭的裴奎礫會信,看蘭環沒事,我也放心了,經過數次的刻意為之,裴奎礫對吾卿的戒心在一點點消除,這是好現象,應付完裴奎礫我急忙回了闐水居。

回到闐水居,如氳慌慌張張地告訴我公主病得不輕,我沒想到我府的那些女人還真是什麼都敢做,如果不是受了涼,又冒雨去見了吾卿我想大概公主不會病的如此重。

望著公主蒼白的小臉,好象沒生氣般躺在床上,兩顴因發熱而有些微微的紅暈總算給了她一點活氣,這樣一個虛弱的身軀裏,到底有著怎樣的一個靈魂,是什麼,讓她能夠擁有與常人不一樣的堅強和從容呢?

我聽見自己在微微的歎氣,我覺得心裏有某個角落泛起點點的疼,好象帶著些酸澀攪動著我的胸口,這又是一種什麼感覺呢,為什麼我以前從未感覺到過?

當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用我從沒有過的輕柔輕輕的抱起那個纖細的身子,那可真的很細,輕得沒幾兩肉,可是臉上觸及她呼出的氣息,卻是灼熱滾燙。

手捂上她的額頭感到的是一片滾燙,都燒得如此重了,她居然一直忍著沒哼幾聲,她似乎耐受力很強,這是我從沒在哪個女子身上看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