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地成了殷楚雷的夫人兼貼身醫生,每天,我得一大早起來,陪他用早餐,給他換藥,折騰大半天後,那個林淵和山寨的一幹嘍嘍們就會來和他商討事宜,我就要回避。中午,其實我更想睡覺,他大爺卻差宋嫂讓我再陪他用午餐。
下午大多數時候他會在我午睡後帶著我一起美其名曰看綿圖山景,滿山遍野地帶著我走,到晚上再陪他用晚飯,然後,終於可以睡覺了。
十天,整整十天我都是在如此循環中度過,我實在看不出我為什麼要如此密集地三陪,還兼職醫療,他明明在山林裏傷勢很重時不顧傷痛頑強行走,怎麼到了這,卻總拉著我口口聲聲說傷勢未愈,不放我走。
每當我提起要離開的話,不管當時是在幹什麼,殷楚雷都會瞬間變臉,用一堆理由拒絕,到後來,幹脆,我還沒提起話頭,有那麼點意思,他臉一板,我就不敢說話了!其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大男人都頂不住,我哪敢忤逆?
除了這件事,大多數時候殷楚雷倒很好說話,甚至可以說是縱容的,我需要的藥材,隻要我能形容出來,就能在下午到得我手。我若覺得哪裏景色好,第二天,他會帶我重遊此處,屋子裏的花,每天都是新鮮的,宋嫂做的飯食,永遠都是各色不同,幾天都不重複,而且,甚和我口味。
這地方,實在不像個山寨,有如斯美景,有儒雅的老大,有身懷絕技的婦人,有看上去很鹵莽,卻行為舉止很客氣的小頭頭們,現在,還有個像皇帝的準皇帝,這真是,一個奇妙的地方。
“夫人?夫人!”有人呼喚,我從發呆中驚醒,眼前站著一個鐵塔般的巨漢,一米八九樣,膀大腰圓,肚腹圓突,濃眉大眼的,銅鈴般的眼一瞪,像是畫上的門神,魁梧嚇人。
隻是有個光流流的腦袋,錚光瓦亮的,明明還年輕,卻還有個虯髯大須,如此一來,卻又有些個滑稽,每每看到他,我就想笑,此人據說是寨子裏的四當家,性格豪爽,看著更符合山寨霸主的形象。
有時候,殷楚雷會帶著我和寨子裏的一幹幹部一起吃飯,幾天下來也算混了個臉熟,據我看來,這個叫魯曠的人,麵目猙獰,卻心地善良,直爽簡單,比起那個叫林淵的老大,要好相處的多,林淵總用態度曖昧的眼神三分探究七分琢磨看著我,實在讓我不舒服。
“什麼事?魯大哥?”我衝他笑笑,客氣地道。
魯曠嘿嘿一笑,粗臉上居然飄過一絲紅暈,摸著瓦亮的腦袋一臉靦腆,這樣的表情配在他臉上甚是好笑,我有些忍俊不禁,莞而一笑道:“魯大哥可是有什麼不好說的事?但說無妨,我能幫,一定幫。”
魯曠再次撓撓頭,才囁喏著道:“那個,夫人,俺看你每天給公子看病,好象很懂醫術,能不能,給俺家娘子看個病?”
“娘子?魯大哥有家眷在這裏?”
魯曠兩隻熊掌般的大手互相搓著憨笑:“是啊是啊,小娘子不肯待在老家,一定要和俺一起,俺前兩天才把她接過來的,這幾天不知為何她總是病懨懨的,胃口不好,俺想請夫人給去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夠!”
魯曠一直嘿嘿的笑,憨厚而不安地搓著手,巨大的形象和他的動作如此不協調,我卻看著開心,一笑道:“在哪?”
恩?魯曠一臉不明白地看著我,“我說你家娘子在哪裏?”
“啊!”大塊頭總算明白過來了,立刻眉開眼笑,“在我屋裏,夫人您跟俺來!”
我跟著魯曠下了半山坡,來到一幢茅屋前,魯曠領著我推開門,衝著屋裏吼:“娘子,俺回來了!”
呼,一團黑影呼嘯而來,眼見得就要砸到我頭上了,魯曠眼急手快伸手一撈道:“娘子,好娘子,別鬧了,俺給你請了個大夫來,你先讓人家看看,一會你說什麼俺依你就是了!”
我一看,赫,一隻繡花鞋,再抬頭,一個人影呼地串了出來,站定在魯曠身前,來人兩手腰上一叉,站在直比她高了兩個頭不止的魯曠麵前,劈裏啪啦喝道:“死耗子你也知道回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待著有多沒意思,你不是答應我陪我上山的麼,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魯曠撓著後腦勺寸草不生的地方,嘿嘿道:“娘子,俺這不是回來了麼,林先生有事吩咐,總要辦好了,不然可是要受罰的,俺可不能得罪林先生。晚了點,娘子別生氣。”
這個個頭隻到魯曠胸下,長得極其嬌小的女孩子伸手扭上魯曠碩大的肚子,糾緊了厲喝:“不管不管,人家不舒服你還要出去,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娘子了?”
“誒喲喂,娘子,你輕點輕點!”魁梧的魯曠立馬弓起了身:“娘子,俺就是擔心娘子才特地請了山上的貴客,人家可是神醫,俺求人家好久才肯來的,你不要讓人家笑話啦,放手放手!”
那個嬌小的女孩這才好象注意到一邊的我,有些尷尬的放開手,魯曠趁機走到我身邊對著那女孩道:“娘子,這位就是這兩天在山寨做客的千靜夫人,公子的傷都是她負責的,神醫哦,你讓她給你看看吧!”
回過身又對我道:“嘿嘿,夫人,這位就是俺家娘子,您麻煩給看一下好不?”
我一笑,走上前,對著站在那裏好象有些不好意思的嬌小女孩道:“這位夫人怎麼稱呼?”
“她叫英雅!”魯曠接得倒快。
“你哪裏不舒服了?”